直升机降落悉尼国际机场,正值当地时间上午十点。
原本预计15小时的飞行,最后只用了12小时便抵达。
苏雨眠和邵奇峰不敢耽误,刚出机场,就坐上沈时宴安排的车,一路直达医院。
两人走进病房,看着床上那个浑身插满管子,双眼紧闭,生机正一点点流失的人,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那是欧阳闻秋!
“雨眠,邵伯伯。”沈时宴上前,声音透着沉重。
“哥,医生呢?为什么没看到医生?!”
他目露不忍。
治无可治,拖时间罢了,医生自然也就没有留下的必要。
苏雨眠身形轻晃,仿佛下一秒就要承受不住倒下。
然而在沈时宴伸手来扶她的前一秒,苏雨眠还是咬牙撑住了。
她走到病床前,想握欧阳闻秋的手,却发现她手背一片淤青,不知道已经被输液针扎过多少次,此刻正连着输液管,根本没办法去握。
苏雨眠只能轻轻攥住欧阳闻秋一截小拇指,弯腰俯身,将头凑到她耳边,就像过去无数次去家里探望她那般,笑着开口:
“老师,我来看你啦。”
“您怎么睡着了?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明明前两天通电话的时候,还说自己好得很,能吃能睡,过两天还准备回岛上,您怎么又骗我啊?”
“您就是吃定了,我不忍心生您的气,所以才敢一次两次地撒谎是不是?”
“我这次。。。。。。我。。。。。。我真的生气了。。。。。。”
“除非,您醒过来,跟我说句话。。。。。。”
说到这里,苏雨眠再也绷不住哭腔,眼泪也夺眶而出。
就在这时,病床上一动不动的人突然动了一下小拇指,苏雨眠第一时间察觉到,猛地看去。
只见欧阳闻秋竟睁开了双眼,她试图张嘴说话,却发现自己戴着氧气面罩,无法办到。
一个眼神苏雨眠便读懂了她的意思,连忙将氧气面罩拨开,换成鼻导管。
“老师。。。。。。”
“雨眠。”欧阳闻秋朝她扬起一个笑容,“飞了这么久。。。。。。很累吧?”
即便病成这样,身体也承受着莫大的痛苦,她还是一眼就看出苏雨眠脸上的疲惫。
“对不起,老师这次真的不是有意骗你。。。。。。所以。。。。。。”
她已经没什么力气,说话也只能一句一停顿,但嘴角的笑容却始终没变,“所以,别生气了,好不好?”
苏雨眠哭着点头:“好,不生气!”
“要说话算话哦。”
苏雨眠忙不迭点头:“嗯,说到做到。”
“老师要走啦。。。。。。唯一的遗憾是,不能亲眼看你穿上硕士袍,参加你的毕业典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