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要想让大家信服新的独立玉种,还是挺难的,毕竟这种廉价的替身料,已经深入人心。忽然插上翅膀变凤凰,困难可想而知。
清点完黄口料,苏老娘在屋外喊了一声,“阳子,吃饭了!”
“来了来了。”
“有馕饼子,还有馍,想吃啥吃啥。”
小方桌上摆着个搪瓷大盆,烂糊的洋柿子炖豆角冒着热气,旁边摞着几张焦黄的馕和几个开花馍。
苏老汉正一瘸一拐地从院门口挪进来,肩上扛着根两米多长的葡萄藤,裤脚上还沾着新鲜泥土。
“从你三婶家挖的,”
老汉喘着粗气把藤子靠墙放稳,“大红葡萄,甜得很!咱院里就两棵胡杨遮阴,热得跟馕坑似的。今年栽上,明年就能爬满架。。。。。。”
苏阳麻利地拎来搪瓷盆,压水井“吱呀吱呀”响了几声,清冽的井水哗啦啦冲在葡萄根上。
“先吃饭,吃完我栽。”
说着,掰了块馕,蘸着菜汤大口吃起来。
“好嘛!”
苏老汉洗洗手,馕饼子夹馍馍,蘸着菜汤子,吃的津津有味。
“阳子,你跟古丽的事咋说啊,这么长时间了,得把事定下来,回头人家再跑了!”苏老汉吃着饭问道。
“跑?往哪跑?”
苏阳有些哭笑不得。
还是从老家传过来的说法,在老家女的跑了,是男的没本事看不住。
但是这边的人不兴这个,女方要是跑了,是女方没脸皮,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快了快了,等忙完这阵子,就把事定下来。”苏阳吃着饭敷衍道。
“钱能当媳妇暖被窝?你瞅瞅村东头老马家的小子,比你还小两岁,娃娃都会打酱油了!”
“行行行,我知道了,过两天我就去说道说道。”
吃过饭,撇了眼葡萄藤。
“葡萄先泡着水吧,等傍黑的时候再种。”
苏阳说完,只好赶紧开溜,带着一块鸡油黄前往北大窑。
现在正是饭点,大家端着碗筷在外面吃饭,扯着闲篇,时不时传来二婶子鹅叫般的笑声。
“咋啦二婶?这是又编排谁家老爷们呢?”苏阳刹住车,单脚支地,“我在河坝子那头就听见你笑了。
“滚,净给你婶儿扒瞎。”
二婶子一抹嘴边的油花:“我啥时候编排过老爷们,那都是老爷们编排我,不信你问问,我刚来乔木村的时候,谁家老爷们没扒拉过咱的窗户。就村头老张家那口子,当年半夜翻我家院墙,裤腰带还让枣树杈子挂住了,光着腚在墙上晃悠了半宿。。。”
“但是二婶儿,冤枉啊,我二虎可没趴过你家的缝!”二虎立刻打包票说道。
“虎子你装啥正经?你前两年偷看陈菊洗澡,让陈大明举着坎土曼追了二里地。。。“
二虎顿时涨红了脸:“那。。。那是我去她家买酒!她家里屋的帘子都没掀!”
众人顿时笑得东倒西歪,几个小媳妇红着脸直啐唾沫。
“对了,小成哥呢?”扯了会闲篇,苏阳开口问道。
“屋里头算账嘞,你去看看吧。”
苏阳端起碗,盛了一碗菜,拿了两个馕饼子来到刘小成的办公室。现在城里的鉴定所也正常运营了,有好些笔头上的事情需要刘小成过目,现在忙的连吃饭功夫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