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玉种?
苏阳一句话,让原本嘈杂的鉴定科瞬间安静下来。几个老专家放下手里的活计,连正在泡茶的江老也撂下搪瓷缸子,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盯着他看。
“巴郎子,这话可不敢胡说啊?”江老语气严肃,手指敲了敲桌面,出“咚咚”的闷响。
“就是嘛!”旁边一个戴着鸭舌帽的中年人插嘴道,“咱们和田这地界,自打有了喀什河以来,这玉石料子就这么十几种,每一种都是从历史中走来的,要是真有了新的玉种,咱们也能见证历史了嘛。”
大伙儿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有人好奇,有人怀疑,还有人半开玩笑地说:“巴郎子,你该不会是被人抬了轿子,把哪个新鲜玩意当成新玉种卖你了吧?”
苏阳也不卖关子了,将来时放在门口的化肥袋子给提了过来,小心翼翼地从里面掏出一块碗口大的石头,黄澄澄的,在日光灯下泛着油润的光泽。
“喏,就是这玩意儿。”
江老眯起眼睛,从兜里摸出个老式手电筒,对着石头照了照。光一打进去,整块料子透亮透亮的,玉质细腻,看着确实不一般。可越看越觉得眼熟……
“这怎么感觉有股似曾相识的感觉呢。”
“巴郎子,这不就是黄玉嘛?”
有人忍不住喊了一嗓子,大家才反应过来。
江老“啧”了一声,把手电筒往桌上一丢,没好气地说:“你个龟儿子,拿块黄口料来糊弄老子?这玩意儿玉器厂门口堆成山,值几个钱?”
苏阳也不恼,笑嘻嘻地说:“江老,您要是不信,咱就用仪器测测呗。反正您这儿设备齐全,就当帮我个忙。”
苏阳看着屋里的那些仪器,虽然用的频率很少,大多数都是依靠专家们的肉眼经验,但对于鉴定新玉种,还是需要科学数据的。
但既然苏阳坚持,江老也不好推辞。
“行嘛行嘛,那你就鉴定嘛,但是这。。。。得几天的时间嘛,你知道咱们这里技术有限,有些结果还要拿到内地去做检测,你要是等的话就等几天。”
“没问题江老,这鉴定费用该是多少就是多少,回头拿来票子我报销。”
“算球了,走公账好了嘛,反正这也是我们鉴定科的分内工作。”
苏阳也没推辞,江老这种事也不是头一次干了,要是有了准确的结果后,对整个鉴定科都是有好处的。
不过大家对这事,也没抱什么信心,再鉴定那也是低级黄玉。
卖不上什么价钱。
中午,苏阳跟着江老他们在国营食堂吃了顿便饭。
一盘青椒炒肉、一碟花生米,外加两瓶冰镇啤酒,总共花了不到二十块钱。饭后,他骑着摩托车往店里而去。
建设路上人来人往,现在的光景可是比去年热闹多了。
自从“抱石轩”搞起促销活动,不少玉器店也有样学样,在门口挂起了“大酬宾”“八折优惠”的红色横幅,有的还摆出录音机,放着时下流行的《挪威的森林》招揽顾客。
以前,玉石行当的伙计都带着股傲气,碰上不懂行的顾客,连眼皮都懒得抬,更别说耐心讲解。但现在不一样了,苏阳特意交代阿旺:“不管是谁进店,都得客客气气的,有啥说啥,别藏着掖着。”
于是,每天下午,抱石轩都会在店里摆上十几张折叠椅,搞起免费讲座。
搞的其他店里的伙计,开始不厌其烦的解释了。
苏阳站在门口看了看“抱石轩”这个金字招牌,阳光一照,晃得人眼晕。
推门进去,就见十几个年轻的姑娘和巴郎子围坐一圈,正听得入神。阿旺站在中间,手里举着一块青白玉牌,嗓门洪亮:“这块料子啊,您得看它的油性!就跟擦了大宝sd蜜似的,越盘越亮!”
底下有人举手问:“那咋分辨真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