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视线却凝在了她身前抱着的兔子上面。
这兔子,不正是他早上给那小蠢货猎回来的吗。
怎么到了施宁煦的手上?
施宁煦注意到了他的视线,怎么像是要把兔子盯出一个窟窿出来。
她问道:“怀衡哥,你这是怎么了?兔子怎么了吗?”
陈怀衡黑瞳幽深,不自觉间透露出了些危险的气息,他问施宁煦:“宁煦,兔子哪里来的?”
施宁煦也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却还是如实道:“方才来的路上恰好碰到了你身边的那个小宮女,这兔子我看养在她身边不大方便,她也刚好觉着麻烦,便被我要过来养了。”
“你要她就给了?”陈怀衡问。
他赏赐的东西,她倒是大方得很,说给就给出去了。
麻烦?
她又还嫌上麻烦了?
施宁煦道:“对啊。”
她要妙珠也就痛快给了。
不然呢?
刚好她也嫌这东西麻烦呢。
妙珠平日里头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又不似她闲得发慌,养兔子于宮女来说确实也不大方便。
施宁煦也不知道陈怀衡这是怎么着了,今晚怎么这么不对劲呢?
她唤他道:“怀衡哥,你怎么了”
“没事。”陈怀衡将自己的视线收了回来,不再去问那事,转而又问起了她今夜的来意,“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是出了什么事?”
施宁煦今夜来,其实也是为了施枕謙。
施枕謙不知道是和陈怀衡在吵些什么架,两个人瞧着谁也不乐意搭理谁,可她自是不大想看到他们之间这样。
施枕谦跟头倔驴一样,她怎么都劝不动,只好来陈怀衡这边。
大家好歹都一起流过血了,有什么不高兴的事说开了就行,这样一直冷着又算是什么事。
她道:“怀衡哥,你和哥哥到底是怎么了?”
陈怀衡道:“你问他去,谁知道他在气些什么。”
那日莫名其妙来问妙珠是不是他的暖床宮女,他回了“是又如何?”,结果人就气起来了,再后来呢,又和妙珠起了一些龃龉,直接气走了。
谁知还是不死心,今日有了机会又偷着去欺负人了。
这么大个人了,尽使些这种没脸没皮的手段。
施宁煦听陈怀衡这样说,便像是施枕谦一个人在生着闷气了,她想了想,旋即道:“那不如明日你和哥哥见一面,咱们问清楚了。”
刚好秋猎的事情也忙得差不多了,往后几日也没什么皇帝的事了。
倒不如就趁着明日的功夫去将事情说开了。
陈怀衡倒无所谓,况说,今日的事他还要去同他算算明白。
偷偷摸摸去欺负他的人算怎么一回事?
两人就这样说好明日再见。
陈怀衡最后看着施宁煦抱着兔子离开。
至于妙珠,她竟将他赏赐的东西随手就送了人
今日她被受了委屈,他便暂不同她追究这事,这账来日再算。
*
第二日,陈怀衡也确实如同昨夜答应过宁煦的那样,去见了施枕谦。
宁煦可怜,她母亲生她的时候难产,父亲后来又死在了战场上,偏偏家里头虎视眈眈的族亲也多,就她和施枕谦两人相依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