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落在手机上几秒,狐疑两秒后她似乎懂了钟建华的脑回路,钟元嘴角控制不住地撇了下。
摆摆手:“知道了,我给他回拨。”
离得最近的书房设有座机。
钟元此时在二楼观景露台瘫着,并不想多走那几步,她搁下手里文件,半坐起身拿过手机。
“爸,刚有事还没说完?”
钟建华:“早上那车祸究竟怎么回事?”
嚯!
还挺开门见山。
钟元眉梢微抬,看着后花园开得张牙舞爪的腊梅,语气跟没事人一样,挑挑拣拣着说了。
先前没主动提是觉得没必要。
能解决的事她向来不爱拉外人入场。但既然被说破,装傻充愣也大可不必。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
钟建华脸色发沉,“这么大的事你——”
想到大女儿反叛不驯的性格,说到一半他顿住话头,训斥的言语重新咽回去,转而道:“一笔写不出两个钟字,陶家李代桃僵的老几,老四是吧,还是老五的生父从东南亚回来的?你把那人的资料发过来一份,爸爸帮你处理。”
钟元颇感意外:“您在那边还有人呢?”
钟建华嗯了声。
道:“这两年往那边出口过钢管,有所接触。”
具体怎么处理,也没说。
钟元联想到近几年那片地域上层出不穷的局部火拼,有点怀疑华亨钢管到底干嘛了。
不过做生意呢,钱是大爷。
作为卖家,保证钢管出国时是钢管就行了,难道还能管住甲方魔改吗?
不现实。
但是……
“这事不用你管。”
“我怎么就不能管,我是你老子——”
“又没说你不是。”钟元啧了一声:“那是陶家老头应该处理的事,你上赶着出什么力?”
“还专程把人骗回东南亚处理,呐,您也不嫌费事儿。”
钟建华:……
嘿,他这是为谁操心为谁忙?!
这大闺女真是不识自己的一片慈父心,一会儿你,一会儿您,那阴阳怪气的味儿——
心里叨叨没完,实则钟建华倒是没恼。
他还算有数。
跟大女儿的关系处成这样属于种什么因得什么果,遂左耳进右耳出,只问正经事:“确定不需要爸爸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