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乐耳边乱飞的发丝挡不住她眸中的神采奕奕,她看着自己安在的家人们,心中涌出无法言说的动力。
“路这么远,若是遇了贼,我们如何打得过?”张兰仍旧苦着脸。
陶德明不语,默默起身将行囊都背在肩上,手里握着陶乐买来的镰刀。
“你这么看不起你男人?”
他拉起张兰,任由她瘫在怀里,对着还坐在地上的陶真和陶瞻道:“走,去居州!买房子,开铺子!”
“给瞻儿找个好学堂,给真儿找个字画先生。”
“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什么都不是事儿。”
*
苏县府衙内,安抚使坐于正堂之上,沉着脸看交上来的状书。
他看向漕司道:“你说是陶家之人伙同那逃跑的山贼放火烧了谢府,犯罪缘由是什么?”
漕司道:“回禀大人,下官抓了那逃跑的山贼,是他亲口承认的。”
“那山贼在何处?”
“大人,山贼与谢珏郎君缠打时伤势过重,已经去了,只留下了这纸罪状。”
安抚使冷哼一声,“那看来还真是巧了,一个人证都没了?”
漕司道:“大人,陶家犯下此等滔天之罪,已经引起众怒,还请大人立马差人通知各路各州,将其一伙人抓捕归案。”
“急什么,你不是说人还在苏县躲藏吗?”安抚使将状书合上,随手放在一边,“谢家人可安葬?”
“未曾,此刻还在殓房。”
安抚使道:“仵作可有验尸?”
“这。。。”
安抚使冷眼一扫,道:“漕司这般急切?连基本的规矩流程都不顾了?”
漕司连忙道:“并不是下臣不顾,实在是情况紧急。谢大人于我有恩,若不赶紧抓了那陶家人,让其逍遥法外,我心难安!”
安抚使沉着脸看向他道:“你最好如此。”
“叫仵作去殓房。”
“是。”
见漕司出去后,他站起身往外走,抬手示意一个不起眼的衙役过来,低声道:“我带来的那仵作应该还在城外驿站,你去将人接来,记得不要声张。”
他拉住那个衙役,又道:“那个姓桃的小娘子身后有个乞丐随行,你去的时候他们若还在,就将其抓起来。”
衙役脸上疑惑,只见安抚使道:“我见他眼熟,与两年前王家之案那个逃匿的死刑犯有些相似,但当时情况紧急,只不过匆匆看了一眼。”
衙役立马严肃了脸,点头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