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金鹤望见叶采苓急切模样,却是低声道。
“我知晓,我再等等,玉楼年纪尚小,怕是出来得要慢些。”
“叶姑娘有心了。”
叶采苓霎时怔住,明白宁金鹤已然猜到了她的意思。
见他焦急情状,却也不忍再多言。
只道:“我们与你一道在此处等。”
过了许久,宁金鹤依旧愣着神,在江边站着。
还在等。
但画舫上已经空了。
谢泓走去低声与他道:“江上风凉。”
叶采苓不做声,递上一杯热茶。
“我弟弟还在里面睡着。”宁金鹤接过,抬头望见叶采苓。
他对叶采苓说,语气却是万分笃定:“我须得再等等,姑娘今日实在受惊,请先移步去那边休息吧。”
叶采苓望着他充满倦意却依旧坚定的眼。却是不忍再说出任何话。
“宁兄,保重。”
谢泓郑重地一拱手,低声对叶采苓道:“他需要时间。”
叶采苓一瞬间喉咙酸堵说不上话来。画舫着火后场面实在混乱,或许宁玉楼真的像宁金鹤所说的那样,只是落在人群后头,此刻暂未寻到兄长罢了。
她张了张口,只低声道。“是。我们走罢。”
*
秋夜天空有星。
茶楼前厅,三三两两的举子仍在对饮闲谈,他们举杯,正是谈到快意之时。
后厅则是由曲折连廊连接,连廊建在水上,此刻夜晚的星子浮在水面,清净雅致。
和前庭的热闹喧嚣相比,仿佛不在同一处。
“怎会是倭寇流民?”
连廊之上,叶采苓站定,不可思议地望着谢泓。这茶楼是谢氏的一处产业,今日谢泓做东,是要给宁金鹤践行。
谢泓摇摇头,声音里有憾意。
“大理寺是这样定的。”
叶采苓眉目里满是不可思议。
京中出现恶性伤人案件,大理寺理应接手,只是今日放出的结论让人实在匪夷所思。
谢泓望着她。
她显然在凝神思考,此刻唇微微地抿着,没过多时道:“不对,那日我们见得的异域人士,公子说过应来自边塞一带。倭寇在东南沿海一带出没,怎会到京城。”
“况且若真是倭寇烧船,不可能没有缘由。大理寺之外,尚有大鸿胪寺掌管外交往来,那边可否给出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