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兵荒马乱之声屋外传来,吸引了众人的视线和注意。
丞相慢条斯理地开口,“林大人这酒楼怎么也是个拦不住官兵的纸壳?”
林清婉面色微变,透开了个门缝走了出去。
沈乐栖担心则乱,想要向前去查看情况,怎料却被萧烬拉住了胳膊,轻轻摇了摇头。
门外的嘈杂声越来越重,刘采诗的声音透过门缝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
“林大人身为父母官,不协助办案怎地还来阻挠搜查?”
林清婉的身体死死地挡在门前,“刘大人如此大肆地搜查本官的私产,是对本官这个父母官不满,还是不满于现在的职位,想要取本官而代之?”
刘采诗冷哼一声,语气里带上几分轻视,“一介女流之辈罢了,也好意思在此叫嚣?”
“女子又如何?今日刘采诗想要进门,便从我这个女子身上踏过去!”林清婉本就因为沈乐栖死遁不告诉自己一事而生气,此时刘采诗也是正好撞她气头上来了,语气中满是愠意,这句话说得也是颇有气势。
一瞬间局势陷入僵局,刘采诗碍于她毕竟是个朝廷命官,不敢对她下杀手。
沈乐栖手心冒出了一层汗,想要出门帮林清婉一把,却被自己的理智告诫此时出去便是在被帮倒忙,紧张地握紧了萧烬的手。
“罢了,”此时许久未开口的丞相似乎是被吵得有些闹心,皱着眉头开了口,“林大人莫要在和他僵持了,将屋外桌子上那些名贵的琉璃碗筷打碎了可不好,让刘大人进来吧。”
“记住,只许刘大人一人进来。”
门外的刘采诗脸色微变,他认出了这道声音的主人。
怎么不是端王和沈乐栖?怎么是丞相?
意识到自己可能闯了个大祸的刘采诗后背瞬间冒了一层冷汗,一种不好的预感笼罩于心头。
林清婉思考了一下,还是侧身让刘采诗入内,待其进入房间后,继续站在门外阻挡住了其他的官兵。
刘采诗担惊受怕地进入屋中,还未曾看清眼前的人,便被当面一拳击倒在地。
原本高坐在主位的丞相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门边。
看着眼前的场景,沈乐栖不由得站起了身,捏了一把冷汗。
丞相从秦柯身侧的剑鞘中抽出了剑,剑尖轻挑起刘采诗的下巴,瘫倒在地的刘采诗只得被迫抬头与丞相对视。
“本相方才没有一击毙命,便是想让你看清,你是因何而死。”丞相的眼神轻蔑,像是在看一只将死的蚂蚁。
一剑落下,刘采诗求饶的话语卡在喉咙,挣扎着却再也没有发出任何一个音节,一时间屋内血流成河,浓厚的血腥味散布到空气当中。
沈乐栖没有看到这血腥的一幕,萧烬也站起身挡于她身前,将她环于怀中。
她浑身颤抖,一阵耳鸣穿刺过双耳,意识也逐渐开始模糊起来,她想调动全部精力去注意周围发生的事情,可身体便像不受她使唤了一般,尝试了多次也无果。
萧烬看着怀中的沈乐栖,感觉手背一阵湿热,摩挲过她的脸和眼角。
那好像是泪。
萧烬神色暗了暗。
听到声音,林清婉推门而入,便看见二人依偎在一起的场景,也注意到了沈乐栖的异常。
“她怎么了?”林清婉问道。
“这里便交给诸位了,”那一瞬间,林清婉看清了萧烬面上的慌张,她曾在回京诉职的时候见过这位端王殿下,这还是她第一次在这个人脸上看到这种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