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庄夫子不是苏文杀的,可却是因他而死。
如果自己没有去请夫子出山,夫子就不会牵扯到这趟浑水之中,也就不会死。
“还是不够强。”
他暗道。
“苏相。”
“这是夫子自己的选择。”
谢胭脂咬着嘴唇:“其实在来玉京城前,夫子就预料到了这一天。”
“呜呜。”
她哽咽:“因此他将夫子的位置,交给了我爹。”
谢胭脂颤抖着,将手伸入怀中,取出一张火漆封口的信封递给苏文。
信封表面有“苏文亲启”这四个字。
谢胭脂擦了擦泪痕:“这封信是夫子在镜湖书院写好交给我保管的。”
“他老人家说。”
“说。”
“要是哪一天,他不在了,就让我亲手将这封信交给相爷。”
“呜呜。”
说罢,谢胭脂蜷缩在角落,将头埋在臂膀内,痛哭流涕。
“他老人家早就做好了殉道的准备。”
“只是我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得那么快。”
苏文接过信封,沉默不语。
这就是大争之世的残酷,神话境之下,皆为刍狗。
马车在太和殿前停下,苏文将夫子的尸体抱下来,交给禁军让他们送入殿中存放。
照晚霜已经得到消息,看着一言不发的苏文,轻声安慰道:“但凡成大事者,总归要有人流血牺牲。”
“今日是夫子,明日是我们。”
她顿了顿,继续道:“我想夫子是不会后悔的,如果躺在这里的是我。”
照晚霜指着太和殿:“我也不会后悔。”
“走吧。”
“陛下已经在等着。”
她取出一张袖袍,递给谢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