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站在大殿门口,朗朗阳光,却暖不了明怀镜的手分毫。
这一下,明怀镜终于抬起头来,看着雷定渊,但身子却慢慢蹲了下去。
随即,便听他一遍一遍道:“雷定渊,雷定渊……白承之说的也许是对的。”
“是不是只剩一种可能了?”
明怀镜的手来来回回抓着自己的头发,发丝逐渐乱得不成样子。
“他们会不会没死,可为什么要瞒着我?还要让这么多人都遭殃?”
从苏氏到封门,不管是当初还是现在,都已经死了太多人。
突然,他只觉得自己的肩膀传来一阵暖意,紧接着是头,再然后是手。
抬眼一看,雷定渊正握着自己的手,身形微微逆着光,看不清面容,却能清楚地听见雷定渊的声音传入耳中:“现在没有切实的证据,一切都只是猜测。”
“即便是推断,中间也有许多事情没有查清楚,一路走来,不管是苏氏亦或是封门,发生的时间都不在当下,你觉不觉得,这里面有很大的问题?”
明怀镜一愣,嘴唇一张一合,好一会才迟疑开口:“都是我在位天帝时——”
“对,”雷定渊没有丝毫犹豫地点头,“并且,这两件事,都有上清童子的参与。”
“白承之也许与先帝先后并不熟悉,但八千明极长久以来都在前方战线,姑且能与他们算得上亲近,即便如此,我在天界时,也从未听过他们与上清有过丝毫关系。”
说罢,雷定渊手上稍微一用力,明怀镜便抓着他站了起来。
沉默了良久,明怀镜才终于缓缓开口,声音里却是丝毫不加以掩饰的疲惫:“……雷定渊,要是我十岁那一年,没有——”
明怀镜还要继续说话,却突然身形一歪,落入了一个坚实的怀抱里。
这一下倒是给他抱了个措手不及:“你,你做什么?”
雷定渊却不急着答话。
于是天地之阔,此时却凝结成两方之间,一时间,无人所至的偏殿,只能听得清浅的呼吸交错。
等到明怀镜由略微的慌乱转为平静,他才感觉到,虽然是怀抱,雷定渊的手却只是虚虚搭在他背后,并未用力。
不过,这也足够了。
似是感觉到怀中人的呼吸平静了下来,雷定渊才轻轻拍了下明怀镜的背,道:“要是你十岁那一年,没有发生任何事,也许现在仍然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小殿下。”
明怀镜已经很久没听见过,雷定渊叫出这三个字了。
而闻言,明怀镜只是笑笑:“但我知道,往事不可追。那是不可能的,即便是神仙也改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