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楚瞬间恍然大悟,他目光灼灼地看着焦煜,眼中露出一丝期待,问道:“你在传音法器里说的,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焦煜刚要开口回应,就在这时,天一宗终于姗姗来迟。
令焦煜和韩楚没想到的是,来的人竟然是宗主盛玉书。
焦煜见状,便不再说话。
韩楚心中暗觉可惜,只能将那份期待暂时压下。
盛玉书嘴角微微勾起,浮现出一抹恰到好处的笑容,目光扫过在场众人,缓缓说道:“诸位,今日这事,还望给天一宗一个薄面,把焦煜交由我处置,如何?”
这时,一位修士艰难地从地上爬起,“噗”地吐出一口带着血丝的唾沫,脸上满是怨愤,咬牙切齿地说道:“哼,凭什么要给你们天一宗面子?难道你们天一宗还妄图包庇这个叛徒不成?”
盛玉书闻言,笑容瞬间收起,神色变得冷峻起来,沉声道:“暂且不论他究竟有没有做这些事,即便真做了,他身为我天一宗的弟子,也轮不到你们来随意教训。我天一宗向来赏罚分明,自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公道。”
话音刚落,盛玉书也不待那修士反驳,便直接转头对焦煜和韩楚说道:“走吧,随我回宗门。”
说罢,抬脚便率先向前走去。
就在众人都以为此事会就此平息之时,变故陡生。
一位修士挣扎着强撑起身体,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手中法器瞬间光芒大盛,如同一道夺命的流光,径直朝着焦煜迅猛袭去。
这一击,显然是要给予焦煜致命重创。
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整个过程不过一瞬之间,快到在场的其他修士都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焦煜毫无防备,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击中,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倒在地,口中喷出一大口鲜血,整个人奄奄一息,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
韩楚本就守在焦煜身旁,见状顿时目眦欲裂,大声呼喊:“焦煜!”
他赶紧冲向前稳稳地将焦煜抱住,在他耳边轻声问道:“要不要让浮屠前辈出来帮忙?”
焦煜面色惨白如纸,虚弱地摇了摇头,用极为微弱的声音说道:“不用……现如今我的嫌疑还未洗清,浮屠前辈若现身,只怕又会无端再生事端。”
韩楚又急又气,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那你为何不用我给你的护心鳞?”
焦煜嘴角微微扯动,似是想挤出一丝笑容,却显得无比牵强,他轻声说道:“护心鳞用在此处,未免太大材小用了些……”
话未说完,他便支撑不住,双眼一闭,晕了过去。
就在焦煜昏迷的那一刻,那具傀儡如同被抽走了灵魂,瞬间消失不见,青矣符笔“哐当”一声掉落在地,衣物也随之散落。
焦煜的神魂在这一刻也回归本体。
或许是因为灵气耗尽,又或许是焦煜昏迷的缘故,导致傀儡还未到规定时间便消失不见,而这其中缘由,只有焦煜自己才知晓。
那偷袭成功的修士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得意的笑容,仿佛大功告成一般。
韩楚强忍着心中的怒火,赶紧从储物戒中拿出几颗回春丹,小心翼翼地塞进焦煜口中,而后轻轻将他放下。
紧接着,他双目充血,怒气冲天,猛地拎起落雪剑,如同一头发怒的猛兽般朝着那修士冲了过去。
盛玉书也没料到这些修士竟如此不留情面,行事如此狠辣。
待看到韩楚不顾一切地冲上去时,他心中虽有些无奈,但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索性由着韩楚去了。
毕竟他身为一宗之主,不能轻易动手。
一旦他亲自下场,就怕这些别有用心的修士胡乱编排,损害天一宗的颜面。
不过——
盛玉书目光冰冷地扫过众人,想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欺负天一宗的弟子,这些人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
当看到有几位修士趁着焦煜昏迷,竟还妄图冲向他时,盛玉书眸中瞬间泛起一层冰冷的杀意,不经意间捏了一个法诀,悄无声息地扔了过去。
那几位妄图对昏迷的焦煜不利的修士,瞬间便如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僵在了原地。
他们满脸的惊愕与茫然,还没来得及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盛玉书一步一步,不紧不慢地踱步到焦煜身旁。
此刻的盛玉书,那神情、那姿态,仿佛就差把“我要保护焦煜”这几个大字,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了。
而另一边,伤害焦煜的罪魁祸首在韩楚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下,仅仅支撑了三招,便再也抵挡不住,“噗通”一声,吐出一大口血,重重地倒地不起。
就在韩楚双目通红,扬起落雪剑,带着无尽的杀意,想要就此取那修士性命之时,盛玉书开口打断了他:“走吧,我们回宗门。相信过不了多久,真相就会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