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你怎么能为了那个人类孕育子嗣?你是雄性啊!”
谢观嘴唇嗫嚅了几下,不敢面对老人的质问,他缓缓垂下了眸子,最终只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老人看着眼前谢观,缓缓摇头,一点一点站起了身子。
“我是不可能会给你这副药的!”
“你难道没听说过那个故事吗?!那只雄性为了讨好雌性,不惜服下可以令男人有孕的禁药,孩子是生了,可最后却被抛弃,没有了配偶的滋润,他只能落得个神魂魄散的下场!”
听到老人的拒绝,谢观倔强的抬起了头,他挺直了身子,第一次直面回应了老人:
“那是他看错了人!为了那样一个狼心狗肺的人付出了生命!”
“难道你就不是吗?!我早就告诉过你,那人类并不值得…”
“他不一样——!”
谢观声嘶力竭的吼道,眼圈早已泛红,他不断摇着头,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不一样,他真的是不一样的…”
“他对我很好,也很爱我,会包容我的脾气,满足我的一切要求,他很好,他真的很好很好…”
老人听到他这番言论,情绪近乎已经崩溃,原本便十分沙哑的声音现下越发破碎:
“如果他真的像你说的那么好,真的那样爱你,你又何必来向我求这禁药?!”
“我也没有办法啊!”
谢观狼狈的抱住了自己,眼神中满是对于林行书即将离去的恐惧,只要想起那样的场景,他的一颗心就像被撕裂了一般疼痛。
他像个神经病人一般不断喃喃着:
“那个家伙一而再再而三的使出手段离间我和行书,试图破坏我和行书之间的关系,那家伙是行书的上司,行书为人心软又善良,不懂得拒绝…更重要的是…”
谢观眼中闪过一丝恨意:“那家伙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竟然得知了我不是人类的秘密,如果他将这个消息告诉行书,后果将不堪设想…”
“所以你就想要利用孩子将那人类绑在身边?”
“是。”
谢观再次虔诚跪下:“阿爹,我求您,帮帮我吧!”
老人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青年,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坚定的摇头拒绝。
“我不会给你这副药的,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不得和那孩子一样的下场。”
谢观错愕的抬起头,他匍匐着来到老人面前,卑微的扯住了老人的衣角:
“阿爹,您帮帮我吧,我真的不能没有他啊!相较于那家伙而言,我除了一张漂亮的皮囊便什么都没有了,若是哪日东窗事发,我根本抢不过他!”
“你!”
老人愤愤的一把甩开了他的手,“抢不过他就抢不过,能被那轻易抢走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吗?!你就非得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吗?!”
“阿爹——!”
谢观咬了咬唇,再次跪在了地面上:“如果您不答应我,我就一直跪在这!直到跪到您同意为止!”
“好!有骨气!”
老人猛地一拍桌,望向谢观的眼神中满是怒意:“那你就跪,跪死为止!我说到做到!你休想从我这儿得到那副禁药!我倒是要看看,你能跪到什么时候去!”
语罢,老人被气得一甩衣袖,直接离开了屋子,大门被“砰”地一声关上,霎时间,屋内重新归于寂静,谢观跪在原地,身体有些微微颤抖。
即使这样,他的眼中也满是坚定,他看了一眼手表,现在还早,他会在这跪着,如果下午三点前,阿爹还不同意的话…
谢观咬了咬牙,目光落在了房梁之上。
作为阿爹唯一的嫡孙,他从小便在这间不大的屋子里长大,又怎会不清楚这间屋子里的构造。
阿爹…对不起…他也不想这样,可是他真的已经没有办法了…这是唯一能将林行书死死绑在身边的方法,不管结果如何,他都去试一试。
……
日落西山,霞光透过窗棱而入,落在了跪在地面的谢观身上,仿佛为他的身体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光。
谢观抬手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下午3:30了,阿爹一直没有来看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