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这事搞的。”刘春明左右为难,直到他“不经意地”看到了屠广志:“你带钱了吗?能不能先借给我们点钱交罚款?”
“带着的。”屠广志急忙掏出了存折。
刘春明接过存折,还问清楚了账户密码。这个时候,屠广志再傻也起了疑心,见刘氏兄弟俩拿着存折左看右看,屠广志一把抢过存折,说如果要取钱,自己要亲自拿存折去取。
“看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儿,还怕我们偷你的钱不成?”刘春明讥笑了两声:“你这是在老家开的账户吧?外省账户在北京取不了钱。”
“怎么可能?这是‘中国农业银行’,全中国都可以取。”
“谁跟你说的?跟你说这话的人是骗子。”刘春明说完,见屠广志把存折紧紧攥在手里,难免讥笑得更厉害了:“就你存折这么金贵,那你可揣好了,最好回家供起来。”
这时,刘玉刚在旁边催促刘春明:“大哥,咱还是先回运输队去取钱吧。”
一看他们要走,屠广志才知道慌了,他急忙拉住刘春明喊道:“不是说好要带着我打工赚钱吗?”
“就凭你这抠样儿还想赚钱?先学学怎么做人吧!自己回家想想去,想明白了再给我打电话。”刘春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直到他们的背影淡出视线,屠广志才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留刘春明的电话号码。
屠广志看了看手中的存折,失落地坐在那两个蛇皮袋上,他望着这座城市,不知接下来该何去何从:喊他来北京打工的老乡,在收了保证金后人去楼空;危难时出手相救的老乡,又撇下他独自溜走了。他拍了拍裤子上的土,准备趁天黑前去劳务市场碰碰运气。
就在这时,屠广志身后响起了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我劝你先别去劳务市场,你现在该去的是银行。”
屠广志回过头,只见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坐在绿化花坛上抽烟。
“你什么意思?”屠广志狐疑地问。
“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指了指西侧的方向:“那边走200米就有一个农行网点。”
午后的阳光依然明媚温暖,但走出银行网点的屠广志已全然没有刚抵京时的好心情。他呆呆地拿着存折回到原地,嘴唇哆哆嗦嗦着念叨:“钱没了,三千块钱都没了。”
那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还坐在绿化花坛边,他似乎一点都不意外,推了推手边的烟盒说:“来,抽烟。”
可屠广志哪有心思抽烟?他实在搞不懂,明明存折就在自己的手上,可钱怎么会不翼而飞呢?
“还不懂?这不是你的存折。”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毫不留情地说:“他们调包了,懂了不?”
屠广志回想起刚才的场景,终于回过了味:“原来你刚才就知道他们骗我钱?你一直眼睁睁地看着,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凭什么告诉你?”戴着鸭舌帽的男人乐了,把烟头踩在脚下熄灭:“你多被骗几次,也就长记性了。不过这也不能怪你,谁让这里是首都呢?”
屠广志欲哭无泪,明明满肚子的怒气和委屈,却也不能撒在这个陌生人身上。
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收起了烟盒,问道:“来北京打工?”
“你问这个干嘛?”这一回,屠广志警惕了起来。
“不错,看来是吃一堑长一智了。”男人看上去很欣慰,他站起身说:“想打工就跟我走吧,包吃包住,按单子分佣。刚听你说,会抹水泥是吧?”
“会是会,但你是谁啊?”屠广志紧紧地护着仅剩的那两个蛇皮袋。
“别紧张,你放心,工作之前我不用你交任何钱。”男人扶了扶鸭舌帽,像是知道屠广志一定会动心似的,自顾自地向前走去了。
而屠广志犹豫了片刻,也确实跟了上去。
黄昏的余晖温柔地笼罩下来,道路上的行人和车辆渐渐交织出一幅川流不息的图景。屠广志紧紧跟着那个男人,丝毫不知他将会去向何方,只是仰头望向这座繁华都市的时候感慨:这里就是无数人前赴后继涌向的首都,这里就是北京。
第24章12、大地幅员辽阔,矿藏金银满山
2005年冬天,在鄂尔多斯电视台的本地频道里,专家正在侃侃而谈猛涨不下的煤价走势,从计划经济谈到了市场经济,从1997年煤价的一路下跌谈到了2001年的触底反弹。直到现在,缺煤的问题开始凸显,煤价也因为供应紧张的局面一个劲儿地往上涨。
“
主持人刚问,‘如何看待这两年煤价飙升的问题’?我认为供求关系是影响煤价的主要因素。国家刚刚提出煤电联动的方案,电煤价格由市场供求双方协商决定,一方面是煤炭需求大幅增长、另一方面是国家限制煤炭产能快速扩张。种种因素叠加在一起,使得我们煤炭的供需一直处于紧平衡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