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能报警,这种事情一旦曝光,家明便不能再做人。
“我不能让你白白被欺负。”他疲累的垂下眼,眼下有浓重的黑眼圈,“家明,我知你怪我冲动,请原谅我。”
家明沉默,没有回答,将桌上的苹果削成一小块一小块。
风把窗帘掀开,花园里的花开的姹紫嫣红。
子君又闭上眼,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睁开眼,轻轻唤:“家明,家明。”
“我在。”家明即刻倾去,深情款款。
“我梦见你。与你一起在葡萄树下看七夕,你吃葡萄我喝酒,良辰美景,花好月圆。”子君泪盈于睫,声音哽咽,“但我知道不会。你忘不了过去,留恋过去。”
“能留能恋的话,就不会有今天。”
两人沉默。
看着子君疲惫的样子,家明不忍。
但倘若再将这颗心送出去,得来的却还是一把灰,他将何处立足?
“子君,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你瞧,我什么都没有,除了几间不大的餐厅,什么都没有。”他喃喃,发出轻不可闻的叹息。
子君苦笑:“我想要什么,你不明白吗?”
我要清澈的、彼此深爱的、互相信任的、平静稳定的一碗水的爱。
子君曾经这样说过。
“家明,何不尝试一段新感情?我不会叫你失望。”他急痛的问:“为何不肯给我一次机会?家明家明,你的心是冰做的吗?”
家明悲哀:“子君,不要逼我。”
“好,好。我不逼你。”
子君失笑,笑容失去往日光彩,惨白一片。
在医院休养了差不多一个多月。
子君是孤儿,所以没有亲属照料。
怕雇佣护工不够贴心,家明便将回西城的行程往后推延,亲自在医院照料他,几乎片刻不离。
每日费心煲汤送来,亲手喂子君喝下。怕他无聊给他念财经新闻,关注时事信息。
有一次正念着,忽然看见版面头条惊现徐凡,他愣住。
“嗳?怎么了?”子君凑过来,看见头版写着:香港老牌珠宝“厄洛斯”董事长徐凡,受邀英女王定制晚宴珠宝。
子君偷偷瞄一眼家明,见他神色坦然,便说:“开斯林最大的敌人,董事长徐凡……唔,好像很眼熟?哦哦,想起来了,是我的情敌。”
家明瞪他一眼,把报纸合上。
“当年你们为什么分手?”子君突然问。
“因为钱。”家明转过身,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的感情比不上他的钱。”
出院那日,家明早早来到医院。
推开门,却不见人的踪迹。
房间里空荡荡,被子叠的整齐,好像从来没人住过。
家明心里空空。
子君去了哪里?
“子君?”他推开阳台的门。
阳台无人。
一名护士走进来,见他急切的模样,便说:“找段子君先生吗?他已经出院了。”
“出院?哦,出院。”
家明跌倒在床上,把头耸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