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是打扰你侍寝了吗?”谢凝夭冷眼睨他。
沈言白摇头否认,走近后单膝触地,在她身前蹲下,声音微哑道:“只是。。。。。。未曾预料你会来,你。。。。。。等候多久了?”
苦候整夜的谢凝夭别开脸,生硬道:“没有,刚到。”
沈言白维持着一抹浅淡笑意:“你寻我有何事?”他以为是为神器一事,续道,“神器之事,请再宽限几日,可好?”
谢凝夭此刻全然忘了自己初衷,脱口追问:“你说的神器究竟在何处?”
沈言白选择了沉默。
见他又是这副守口如瓶的模样,谢凝夭心底那簇火苗倏然蹿高,带着薄怒掐住沈言白的脸颊,:“怎的?莫不是用你这副皮囊去换的?”
沈言白脸上仅存的一点血色骤然褪尽,瞬间冷了下来,眼神受伤道:“凝夭,在你眼中,我便是这等不堪?”
谢凝夭松开手,冷笑道:“你前世不就是这般隐忍的在我身边,最终取了我性命么?”
她是故意的,心中的不甘终究未能平息。
沈言白眸色微沉,破天荒地流露出几分逐客之意,疲惫道:“你先走吧,下次我会携神器前来寻你。”
谢凝夭起身问:“你是独自一人来京城的?”
沈言白略显迟疑,道:“不是,还有几位师弟同行。”
“你来京城做什么?”谢凝夭追问。
“陛下相邀长老于祭祀大典祈福,长老遣我替代。”沈言白解释完,眉间浮起淡淡疑惑,他极少见谢凝夭过问这些道:“可是。。。。。。有什么事发生?”
谢凝夭缓缓摇头,声音清淡,“无事,你且歇息罢。”
话音未落,沈言白倏然攥住她的手腕,“你为何。。。。。。一字不问大婚之事?”他抬眼直视着她,眼底翻涌着复杂情绪。
谢凝夭腕间一转,甩开那只手,冷眼道:“你成婚与我有何干系?莫非还妄想着我给你送几句贺词?”
刹那间,沈言白身形一晃,面色白得骇人,竟如折断的花枝直直向前栽倒。
“喂!”谢凝夭眼疾手快,揽住他的腰,将人带进怀中,语气夹杂着惊诧与一丝不自知的急躁,“我不过没道贺,你也不至于气晕了吧?”
她轻拍他的脸颊:“醒醒?”
然而怀中之人双目紧闭,毫无回应。
谢凝夭拧眉,将他横抱安置于床榻上,才发现沈言白的腕间多数刀疤,没有一处是好的。
谢凝夭心口莫名一窒,一股莫名的焦躁泛起,不知是因前世根深蒂固的习惯,抑或别的缘由,她从来见不得沈言白身上有半点伤痕。
她终究轻叹一声,取出一粒丹药,捏开沈言白下颌,小心送入其口中,随后掌心覆于他胸膛,沛然灵力缓缓渡入。
仔细探察,谢凝夭神色凝重,沈言白体内气血枯竭,周身灵力更如残灯烛火,几近湮灭。
这下,她是真正的好奇沈言白究竟去做什么了?
心思微动,谢凝夭掌心翻转,现出一枚小巧的银铃铛,她轻巧地将其系于沈言白腰间。
这铃铛可助她远距离视听,前世她日日夜夜将铃铛系在沈言白身上。
没想到今生还能用上。
待一切安置妥当,谢凝夭正欲离去,身后那扇沉重的门扉却“吱呀”一声被猛然推开。
长公主近侍端着还热气萦绕的汤药步入,一眼瞥见房内陌生女子,顿时花容失色,失声惊呼:“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