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流筝不说,叶静兰也不追问,她拿起平沙枪继续练枪,只学了两遍的她已经能将这招平沙落雁舞得有模有样了。
薄暮冥冥,天已昏黑。
叶静兰练枪练得如痴如狂竟忘了时辰,要不是流筝提醒她该用晚饭了,她怕是能不知疲倦地练到翌日天明。
“是有些饿了,听晚回来了吗?”叶静兰心想她即将离家外出,独自一人闯荡江湖。临走前也该和姨母妹妹一起吃顿饭,把这件事告诉叶听晚。
免得她走了之后,叶听晚想她这个姐姐想得睡不着觉。
流筝听了叶静兰一番相当自恋的话后,悠悠道:“听晚是个生意人,只会想钱想到睡不着觉。”
听晚和静兰都是流筝带大的,她了解两个孩子,她们一个习武成痴,一个为钱发狂。
静兰和听晚两姐妹也是这几日关系才变好,感情算不上深厚,还达不到难舍难分的地步。
所以静兰不会因为舍不得听晚,就不去闯荡江湖。听晚也不会因为仰慕姐姐,就抛下客满楼的生意随姐姐离开。
“我们俩在家吃吧,听晚不会回来了,你临走前记得去客满楼和她说一声就好。”
流筝断定叶听晚今夜乃至未来四天都会留在客满楼里忙生意,是绝对不会回家看一眼的。
叶静兰一边调侃姐妹情深不如金银满兜,一边跟着流筝去膳堂用饭。
京城连续五日不设宵禁,西市的大小酒楼,饮食铺子等日夜皆营,通宵达旦。
日光渐暗,客满楼点亮灯笼烛火,整座楼宇灯烛荧煌,客来客往好不热闹。
慕容无双和魏珂相约今夜在客满楼相聚,魏珂提前到客满楼订下了二楼的雅间,等慕容无双来赴约的时候,魏珂点的菜也已上齐。
“怎麽想到来一家新开的酒楼吃饭?”魏珂感叹刚开业的客满楼生意红火,她排队等了许久才等到二楼有雅间空下来。
慕容无双在魏珂身边坐下,望着满桌色香味俱全的美食佳肴,笑道:“听一个朋友说这家酒楼不错,便想来尝尝。”
“味道闻起来确实不错,我们边吃边说吧。”
魏珂给慕容无双夹菜,慕容无双受宠若惊地连说不用,称她可以自己夹菜。
慕容无双从小被教导要尊敬长辈,若与长辈同桌吃饭,她可以给长辈敬酒夹菜,万万不能让长辈给她夹菜倒酒的。
慕容无双推辞的这会儿功夫,魏珂已经给慕容无双夹了满满一碗菜,她关心地捏了捏慕容无双纤瘦的胳膊,道:“我早就想说了,你幼时多病才导致身体瘦弱,一定要多吃些肉菜,把身体养好比什麽都重要。”
眼看碗里的菜已经堆到冒尖了,慕容无双顾不得用餐时的礼仪,直接将碗抢过来,拿到嘴边扒拉两口:“魏老板,够了。”
魏珂盯着慕容无双将碗里小山似的肉菜塞进嘴里,这才满意地收回筷子。
“杀害捣衣巷男官兵的‘凶手’已经安排妥当,明日他们就会在牢狱里畏罪自杀。”
慕容无双成了自己人,魏珂很爽快地调动京城里的北延国细作帮慕容无双善后。
她来客满楼之前还将慕容无双归顺的消息送了出去,太子殿下收到消息后一定会很高兴,她的麾下多了一名神机妙算的少年谋士。
慕容无双放下碗想要道谢,魏珂拦住她,示意她认真吃饭不必说话。
等到慕容无双把碗里的饭菜解决得差不多了,魏珂才说起第二件事:“你爹的死期安排在何时?”
客满楼的饭菜着实好吃,慕容无双放下碗后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她喝了口茶解腻。
回道:“明日‘凶手’畏罪自杀,父亲决定亲自去牢里询问情况,路上被萧牧舟的‘同党’杀害。这个计划您觉得如何?”
魏珂觉得没问题,众所周知,萧牧舟意图谋反,是名胆大包天的男反贼。他人不在京城,把杀人的罪名扣在他身上,他又不会跳出来辩解。
慕容无双打量魏珂的神色,佯装可惜地继续说:“利用萧牧舟是方便,可他已经被抓入阳崇涧的大牢。他的同党不去营救他,反而在京城谋害在朝男官员,怕是会惹人怀疑。”
“不必担心。”
魏珂心道萧牧舟被抓是太子殿下的手笔,只为让灵泽渠上的宝顺船顺利通过阳崇涧码头。
如今宝顺船顺利南下,殿下还要利用萧牧舟挑起战事,定会尽快将他从牢里救出来。
萧牧舟昨日清晨被抓,消息是当日夜里传回京城的,老男帝听了消息后大喜,下旨命令京城解禁且城门大开五日,来往百姓客商不受盘查,殿下的人早就趁机混入了京城。
以殿下的行事作风,她应该会利用此事挑衅夏池国皇室,气一气朝堂上的老男帝,估计会在押送萧牧舟入京的路上劫人。
老男帝好不容易才安心坐稳皇位,又要被吓得寝食难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