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澜峪看见白存远瘦削的小腹,因为动作太大,白存远的衬衫从皮带中抽出,露出一节纤细的腰肢和被衬衫半遮半掩的小巧的肚脐。
白存远的腰很白,腰线好看漂亮,好像有人鱼线隐约被掩在休闲裤里。
衬衫和休闲裤运动鞋搭配的不违和感,正是白存远腰间这一根哑光的皮带促成的。
它既让衬衫显得矜贵,又能压住休闲裤和运动鞋那种过于轻松随意的风格,但白存远的腰太细,皮带收的不够紧,衬衫一扯就轻松肇事逃逸了。
心跳和悸动感在穆澜峪的胸腔轰然炸开。
他本来打算屈辱地跪在白存远身前接受白存远的审视和教训,但他现在……
穆澜峪顺着白存远的腰线往上看,发现他正把白存远压在床上。
倒在床上的青年人并没有摔倒的狼狈,他躺在雪白的床单上,躺得轻松惬意,人和床单的颜色一样漂亮,像是刚睡醒时对上他的目光那样的轻松。
和白存远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穆澜峪突然意识到,他此时此刻压着的人,是白存远,是自己心心念念十几年的白月光。
他身下这位好看的青年以前叫白拾,他在他记忆中的每一个课间看书,他在他的记忆中裸露着白皙漂亮的小臂,坐在对面的教室窗后,从玉兰结苞到树木郁郁葱葱,陪伴了他无数个课间。
现在,这抹月光被穆澜峪压在身下,正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穆澜峪双臂发紧。
“澜峪。”
躺在床上的青年叫他的名字。
“你硌着我了。”
白存远这一声炸的穆澜峪大脑一片空白。
他看见穆澜峪匆匆低头看了一眼然后立马起身,检查自己是哪儿硌着他了。
白存远看着穆澜峪匆忙在身上检查的样子,没忍住笑出声,他躺在床上,用胳膊撑着床单让上身在床面上斜过来,转了一点方向,侧躺刚好可以看到穆澜峪的严肃正经和无比慌乱。
高大的男人站在床前,他穿着昨天搜集物资时,白存远在男装楼层给穆澜峪挑选的衣服。
那件衣服垂感很好,充满制服诱惑,一点褶皱都没有,但白存远知道,穆澜峪的心上全是褶皱。
穆澜峪越正经,就越是慌乱,越慌乱,就越是要装作正经。
他这种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匆忙看自己身上的样子太过明显了。
穆澜峪那双锋利平直只有眼尾上翘一点的双眼,让他的表情显得冷情和冷漠,可他放大的瞳孔还未平复冷静,薄唇凉薄无情,却因为悸动紧紧抿着,他的表情严肃,但完美的脸部线条却无一处不紧张。
从肢体动作到面部表情,全都把他的心绪暴露的清清楚楚。
穆澜峪是一个表情很少人也很冷淡的人,他能表现出一点情绪,证明他心里早已翻涌起惊涛骇浪。
“澜峪。”白存远突然唤。
穆澜峪身体一震。
白存远喜欢叫穆澜峪的名字,喜欢看见穆澜峪听见一声澜峪就僵直一下,眼中情绪的波动起伏。
他每说一句话都要叫一声穆澜峪的名字。
躺在床上的白存远的声音,在穆澜峪耳中显得又轻又软。
穆澜峪一声不吭,沉默站着。
他本不该有这种感觉的。
白存远不是会和人软声说话的人。
但穆澜峪无法左右自己的感觉。
那个软声带了调笑,又似乎夹杂了一些性感的威胁:“你在觊觎我?”
白存远伸出一根手指划过白皙的床单,在干净的白床单上划出一连串布帛的褶皱。
穆澜峪的目光跟着白存远的手指走,心仿佛也被那根手指勾起了一连串不平和的皱褶,一点一点勾起,搅得他心乱如麻。
他足足沉默了有一秒,才张嘴想要否认,但他张开嘴,却发现自己无从否认。
他……的的确确,真真切切地在觊觎白存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