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淮洲在,明尧闭上眼睛,不打算听了,反正淮洲会跟医生沟通的。
别人明尧肯定不期待,淮洲不一样,淮洲真不能不管他的生死。
医生客观地从嘴巴里跳一个个专业词汇,淮洲和医生交流那叫一个顺畅,询问起来专业得很,要不是心里门清,明尧真以为淮洲和他没通感呢。
搞得淮洲像看望弟弟的成功人士社会精英,明尧才是那个真正的病人。
实际上,他们都一样。
没过多久,一大波医生走光了。
淮洲停在原地,向明尧的方向走来,定住问:“回去还是装睡?”
明尧立刻睁开眼睛:“回去。”
明尧简单收拾后跟淮洲回别墅了,他想问淮洲上次实验做了什么项目,他和淮洲的项目是不是不一样。
淮洲闭口不谈。
明尧什么都撬不出来,淮洲的心简直比石头还硬。
淮洲和淮按不一样的地方在于,淮洲清楚地记得所有遭受过的痛苦。
是的,所有。
清除痛苦对淮洲是无效的,他也是抗拒的。
淮按忘记了痛苦,只有模糊的回忆,淮洲却把每一刻的痛苦深深地记在脑海里。
就凭淮洲这股毅力,明尧都不禁佩服,他不是主角谁是主角?
一个人不在痛苦中变态反而向上生长野心勃勃,立志把研究院和淮家弄死,实在是不成功都说不过去。
心理配合,嘴巴上明尧还是说不出好听的话。
明尧身体虚弱硬是不爽道:“好了我知道了,他们肯定光去折磨我了,我现在心理不平衡了,你难道不应该对我态度好一点?”
明尧着重咬紧”“弟弟”两个字:“天天板着你那种冰山脸给谁看啊,我难道不是你的弟弟?”
淮洲不把淮按当双胞胎弟弟看待,往常明尧这么说,淮洲肯定会冷冷地驳斥他,让他记清楚他们的身份。
没有血缘关系,陌生人,不是什么双胞胎兄弟关系。
而不是像现在,淮洲一言不发。
除了异于常人的冷漠以外,淮洲还有一个典型的特点。
在实验中,淮洲如果遭受痛苦或共享了淮按的痛苦,他会拒绝所有人靠近,会对淮按会表现出以往没有的容忍态度,产生保护效应,对试图伤害和接近淮按的人产生极端的愤怒。
就好像,他把淮按当成另一个受伤害的自己。
或者说,在实验室丧失理智的时候,淮洲回归到他最不愿意承认的哥哥身份,以保护者的姿态去保护“双胞胎弟弟”。
淮洲把淮按划分到了他的阵营,假如淮洲在实验室中应激发作,研究所一定会变得一片狼藉,没有一位科研人员能够毫发无损地接近淮洲,缓解他过于激动的情绪。
而淮按是这个时候唯一一个可以接近淮洲的人。
明尧打量了一番,淮洲现在和平常没区别,平静极了。
刚刚也没有拒绝医生的靠近,估计醒得比他早,应激解决得差不多了。
明尧不知道的是,淮洲现在的应激还未结束,只是深深隐藏了。
第95章再叫一声哥哥
回到别墅,夏叔不知所踪,空荡荡地只有他和淮洲。
没关系,只要不在医院就好了。
明尧大摇大摆地回到二楼,医院里的消毒水这难闻,他要好好洗个澡。
身上还有研究院的味道,两天了,都不知道染上什么脏东西了,实验室那群老头爱研究也不爱洗澡,明尧想想就“啧”了一声。
浑身难受啊。
明尧找好衣服,调开全屋制暖功能,干脆利落地进了浴室,打算泡个长时间的澡,把身上搓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
半小时过去,明尧心情愉悦地拉开浴室门口,他只穿了一套简单的白t和宽松黑色睡裤,现在是秋天,他的头发还在滴水,可不能着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