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真没有。
这事儿恶心归恶心,但还不至于让他觉得自己低人一等。
顶多就是老天爷跟他开了个恶俗的玩笑,让他少了一项人生乐趣。
他骨子里的精明确认这不影响他捞实在的好处,无赖的性子让他能坦然面对任何异样眼神——看呗,反正老子不在乎。
剩下的,就是懒。
懒得费心,懒得解释,也懒得再为这事儿浪费情绪。
机身猛地一沉,失重感抓住五脏六腑。
降落广播响起,浦海到了。
陈默揉了揉发涩的眼角。
舷窗外,城市的灯火在薄暮中连成一片模糊的光晕。
又要回到那个虽然衣食无忧、却总让他觉得有点别扭的家了。
舅妈那审视的目光,舅舅看似关切却总带着点不容置疑的安排……
他站起身,拎起那个磨损了边角的皮箱。
腿间依旧沉寂得像一口枯井。
巨大的舱门打开,带着潮湿气息和海腥味的热风猛地灌进来,吹乱了他的头发。
他随着人流往外挪动,目光扫过机舱门口鞠躬送别的空姐,那张甜美的脸在灯光下很精致。
他喉结下意识地滚动了一下,随即又归于一片死水般的平静。
算了,回家吧。
初夏傍晚的浦海机场出口,闷热的空气混杂着汽油和汗味,黏糊糊地糊在皮肤上。
接机的人群挤在金属栏杆外,嘈杂鼎沸。
陈默后背抵着冰凉的水泥柱,拖着半旧的黑色皮革行李箱,嘴里叼着一支没点燃的烟,目光懒散地扫过一张张翘首期盼的脸。
没有熟悉的司机,也没有舅舅的身影。
他烦躁地用指腹捻着烟卷过滤嘴。
清脆利落的高跟鞋敲击声由远及近,带着一种近乎刻意的节奏感,精准地停在他面前一步之遥。
来人穿着夏季深蓝色警服短袖衬衫,领带系得一丝不苟,同色的制服裙紧绷地包裹着挺翘饱满的臀部和结实有力的大腿,裙摆长度卡在膝盖上方十公分左右,利落中透着惊心动魄的弧度。
裙摆下延伸出的双腿,被半透明的黑色丝袜严密包裹,线条笔直修长,蹬在一双擦得锃亮、鞋跟约五公分的黑色系带皮鞋里。
腰间宽皮带扎得极紧,勒出精干的腰线,皮质的枪套和装备套沉甸甸地挂在上面,警徽在顶灯光线下反射着冷硬的微光。
短发利落地别在耳后,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和线条清晰的下颌。
脸很年轻,估摸着二十三四岁,皮肤是健康的蜜色,那双眼睛抬起来看向他时,锐利得像刚开刃的刀锋,带着职业性的审视和一种天然的、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陈默的目光从那双绷紧在黑丝里的长腿往上移动,掠过制服裙绷出的饱满臀线和胸脯起伏的轮廓,最终落在那张冷冽而年轻的面孔上。
他嘴角习惯性地向下撇了撇,透出点惯常的、懒洋洋的无所谓。
这身段配上这身扎眼的制服,够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