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是有些黑,小夫郎出田一点都不喜欢带斗笠。
就这样日晒雨淋,能不黑吗?
狗蛋儿坐在凳子上,身子躺在谢非羽的长腿,低着头任谢非羽帮自己洗头,男人大手有力,动作却是轻柔。
温热的水一下一下烫过头皮,男人的指腹穿插在发缝间,狗蛋儿浅浅打了个哈欠。
等男人帮他将头发洗完,他恍恍惚惚打着哈欠,眼睛都是呆的,仿佛睡了一觉,又好像没睡着。
谢非羽帮小夫郎洗了头,烘干了头发,梳得整整齐齐。
让他回房换了一套新衣裳。
谢非羽还穿着旧衣,他得担担。
今日有阳光,出门时谢非羽往狗蛋儿头上扣了个倒立。
狗蛋儿嗷一声,嫌这斗笠丑,眨巴着眼睛看他。
他穿的这般好看,不想戴丑丑的斗笠。
这斗笠都破旧起草了,不知道留了多少代。
谢非羽好笑:“那不戴吧,到镇上买个新的好看的斗笠。”
还是将斗笠挂在担头,以防下雨。
斗笠防不了太多雨,出门在外,实在不行可以到人家的草屋躲雨。
大家都这样过,不会有人说,或许他一个汉子在人家有姑娘的家旁边躲雨会被人说,但他旁边加了个穿着漂亮的小哥儿,就没有人说了。
怕孤零零的壮汉,不会怕夫妻。
特别是穿着如此粗糙的壮汉,跟穿着光鲜的夫郎。
这种一看就是老实能干的农夫,还是个疼夫郎的,疼夫郎的人能坏到哪里去?
仗着空心菜抢手,他们是一点不急。
到了阿云家还要进去坐坐,逗逗小猫咪,顺便给阿云一把空心菜。
才隔了两日,小猫咪已经能睁开眼睛了,阿云开心道,我今天才发现它睁开了眼睛。
但它眼睛小小的,不是很能睁开。
人家狗子出门玩了,它自己挣扎在稻草堆里。
母狗离开远了,它喵喵喵的叫,这是真把母狗当娘了。
那母狗也是尽职,喂过它奶,就听不得它叫,不会离它太远,又带着小狗跑回来了。
狗蛋儿欣慰之余有些担心将来抱不回去。
坐没多久,狗蛋儿就要告辞了。
临走之前隐晦的问了问阿云,就问他最近有没有空,他们山上因为春天来了有许多笋,又有好多蕨菜,还有蘑菇,上一次上山摘了许多,卖了不少钱。
“我那、男人可能要忙别的,就想约个哥儿跟我一起去。”
说着他脸蛋红红的,叫谢非羽为“我男人”真是有些羞。
说自家男人忙只是托词,只是想带他去给一次,他不就会带自己男人去了。
阿云眼睛冒出光来,不过垂下眼帘,不好意思道:“他让我在家里好好呆着,平日我就绣绣花,也能卖点钱,他在外帮人干活,也能有点进账。”
想到什么越发不好意思了,他自然知道人家是好意想给他们提供活路,也不隐瞒,道:“其实我们现在有点钱,大概有十五两,我们分家分成了,阿光他要回了他阿婆的那一笔遗产。”
“阿光给他阿婆送了终,他阿婆临死前说要将属于自己的那两亩半田地给他,请村长做了见证。”
“他阿娘,我婆婆,不愿意把那两亩半地分给他。上回闹了一遭,就赔了钱,用八两银子一亩地赔给我们。”
他说的有一些吞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