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天色还早,还可以搞一下粟米。
粟米如果不认识,可能会把它当做野草。
在秋天丰收后,将它的穗晒干用麻袋装起来。
这个时候可以取一大筛子粟米出来,地上铺上布,用棍子将米从穗上打下来。
谢非羽腿脚不好,但手上力气却是有的,坐在小板凳上就是敲。
两个人一起打,打了好一阵功夫。
听说古代就是以这种食物为食的。
狗蛋儿觉得稻谷脱壳都费劲,这粟米就更不要提了,这么小小一颗,难怪古人穷得没饭吃。
当米从穗上脱落之后,他们又要出门寻石碾,就像碾药那样将小粟米的壳给碾掉。
狗蛋儿搬了一个凳子让男人坐在那里慢慢碾,自己坐在旁边掰板栗吃,偶尔也给男人嘴巴塞一个。
若是有米被碾出来了,他就在槽口处将米拨回去,真是轻轻松松惬惬意意,终于是享受到了家里有汉子的幸福。
谢非羽一边坐在那里转石碾,一边还有小夫郎给自己嘴里送东西吃,觉得还挺好玩。
他手长脚长,不需要像妇人哥儿一样站起来才能从头碾到尾。
碾了差不多一个时辰,狗蛋儿将粟米拨出来,用簸箕将米糠给筛掉,单是筛也筛不干净,还需要扬一下米。
将米舀起来,高高倒下去,借风力将米糠给扬掉。
接下来就用石磨将它磨成粉。
狗蛋儿之前磨米浆的那个石磨就可以磨。
那沉重的石磨,现在终于有人帮他抬起来了,谢非羽轻而易举将它举起来,狗蛋儿赶紧将石磨上的灰尘扫去,这时候也不能用水冲,粟米粉要干的,湿了不立刻煮就坏了。
一般石磨都不会太脏,大家都会注意用东西将它盖住。
实在不行,吃着咔咔响也没办法。
狗蛋儿好好清理了一番,终于开始磨粉,谢非羽推磨,他在旁边加米,一点一点将米从磨口推进去。
推磨一开始也是好玩的,谢非羽不觉得沉,还觉得挺带劲,一下一下,扶磨还跟着响,就像奏乐一样。
他转得飞快,就算狗蛋儿将磨好的粉放进去再过一遍,他也不觉得累。
看狗蛋儿开开心心将粟米粉装进袋里面,他也开心,但同时也很头痛,拧了眉头。
他提着那小小一袋粟米粉费,心里面堵堵的,废这大半天的工夫就磨了一小袋米粉!
狗蛋儿安慰他:“没关系,现在干不熟练,以后就熟练了。”
谢非羽:“……”
一切都好,就是有一点不想种地了。
狗蛋儿见他一直拧着眉头,以为是自己没给他分担活儿,一直惴惴不安,频频偏头看他。
谢非羽冲他笑了笑:“没事,这脱壳实在太费劲了些,我在想怎么样才能精简点?”
狗蛋儿松了口气,冲他笑道:“还好,像我们现在吃的大米都是用水车捣的,就是捣得碎了些,这些比较金贵的米才麻烦些,我们也可以选择不吃的。”
谢非羽:“……”
什么叫做可以选择不吃,他想吃啊!
想到什么狗蛋儿又道:“我种的米不多,除了还租,只够自己吃、养猪跟鸡鸭,就没有去卖。”
秋后丰收了,大家卖米都卖了一大笔钱,他没有米卖,每天就只有菜,日子紧巴巴的,大家还以为他穷呢。
殊不知卖菜赚的钱比卖米多多了,他们一定没有想到,他们甚至会以为他养这么多猪,都是借钱养的。
猪卖了,还了猪苗钱,再还那些给猪看病的钱、买猪粮的钱,就没剩啥钱了。
打一开始,猪就是他自己花钱买的,猪也没怎么生病,猪粮更是从来没缺,他自己就够米养猪。
明年有了男人,他想耕个五亩地,再养十头猪,菜也要种够一亩地去。
如此想着,他心里美滋滋,偷偷撇了撇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