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儿看看外边的雨,再看看里头只知道那鞋底的男人,不知道哪里来的气,一下子将油灯吹灭了。
“嗯?”一直闷着头的男人,这才抬起头来:“怎么了。”
狗蛋儿尴尬地清咳一声:“油可贵了,我们先睡一觉,说不定睡醒后雨就停了呢,到时候想干什么不行?”
男人默默看着他,狗蛋儿坐在那里如坐针毡。
谢非羽看了他好一会儿,才叹息一声:“行吧。”
最近狗蛋儿新学了一个词,白日宣淫。
他们以往白天睡觉,也就是睡觉,睡完就起床,并没有多做什么。
现在这漫漫雨天,没什么事做,躺在床上就更没有事做了,莫名想做一些没有做过的事。
狗蛋儿不知道为什么谢非羽睡的离自己那么远,虽然下雨,但其实不冷,温度很适宜,被子盖到胸口就暖洋洋的。
狗蛋儿睡在床肚里头里头,谢非羽躺在床边外边外边。
为了给男人腾地儿,狗蛋儿刚躺下的时候就睡在里头里头,在男人解衣裳坐下来的时候,身子转过来看着男人。
谢非羽刚想躺下,想了想先将他推里面去了,自己盖了张薄被在外头。
两个人隔了七千里路远,小小的床,中间愣是空了一大片。
谢非羽躺得板正,目不旁视还冷冰冰道:“以后我们还是分被而睡,现在天气暖和,有些太热了。”
狗蛋儿一颗心冷了个透彻。
为什么突然这样,他们一开始不是好好的吗?
他闷闷的转回床肚里头睡去了,谢非羽偏头看着他的背影伸了伸手,最后还是将手摁了下去,闭眼念清心咒去了。
念也念得不专心,一边念一边苦苦地想:“我也不想的呀!”
他的心比外面的雨还要烦躁,雨有停时,他有吗。
狗蛋儿在郁闷中入睡,做的梦都不是香的,睡梦中的男人看不清眉眼,一身红衣,墨发随风。
那轮廓俊逸非凡,不是他们这些泥腿子可比拟的。
男人温和低沉的声音响彻梦境:“我走了。”
然后随着风渐渐飘远了。
狗蛋儿骤然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是刚才梦中没有眉眼的男子。
谢非羽伸手过来揉揉他眉心:“做噩梦了?”
指腹温热柔软,狗蛋儿脸一烫,不好意思说刚才自己梦到了什么。
红着脸蛋吞吞吐吐道:“没、没什么。”
谢非羽却没有将手挪开,而是轻轻揉着他的眉心,眼神变得晦暗。
小哥儿眉心的那一点红痣,现在才稍稍有些颜色。
脸色还是蜡黄。
不知道还要养多久。
所幸现在雨水停了,外边的空气异常清新,堂屋里一池的水,难搞啊。
谢非羽道:“要不放些鸭子进来,让它们泅泅水。”
狗蛋儿好笑地打了他一拳,没有这样说自己家屋子的。
这时候进去检查侧房里的稻草,上面那一层也淋了不少雨,到时候草难烧了。不过天气好时,拿出来晒晒就可以了,没什么大事。
都是牛儿跟狗子许久没有出门蹦哒了,在后院嗷嗷叫着。
狗蛋儿赶紧拉着它们出去散散步,顺便看看自己的空心菜怎么样了。
出到野外最开心的就是大灰了,哞哞叫着奔向青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