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是关着的,牛犊子出不去,狗子可以出,但狗子还没有吃饭,不会乱跑。
在灶房里绕着狗蛋儿转,还凑到灶口想试试冷热。
生怕它们在没人看火时扒拉灶口,狗蛋儿一只只揪过来凑进灶口,烫一下爪爪。
真的太调皮了,将墙角的稻草堆全都跳得松散了,还有扒拉没塞进灶口的草,这不是欠揍吗。
这下子它们知道灶口里头是烫的,嗷嗷叫着不敢凑过去了。
狗蛋儿拿烧火棒将它们赶远些,靠近灶台就打,墙角的柴草可以玩,靠近灶头的柴草不可以玩。
现在还小,不知道怎么开灶房的门,等长大些知道怎么开门了,那岂不惨。
狗子进来了,牛犊子也进来,狗蛋儿对它们是有些放纵,就让它们在旁边玩也不管。
若是谢非羽,万万是不可能让牛犊子进来的。
这灶房本来就小,牛犊子进来越发小了。
确实有点不成体统,狗蛋儿还是将它们都赶出去。
现在没有养猪,狗蛋儿一边烧火煮粥一边烧热水,灶口的火相通,倒也烧得很快,最后都快熟了,他不想等太久。
往灶肚里塞了一把草,给灶口关了门。
就起身关了灶房门,带着斗笠,披着蓑衣出门了。
没错,连灶口都是有门的,一个锅下面有一个灶口,每个灶口都有门,大小不一。
火没烧尽,人赶着出门,就要关灶口门。
主人离家,狗子汪汪汪的也跟着跑,这天还落着小雨,狗蛋儿可不想让它们出去,把它们赶了回去,塞住狗洞就牵了牛犊子出门。
毕竟大灰是水牛,最喜欢雨了。
而且这雨不大就淅淅沥沥的一点小毛雨,狗蛋儿看人家的牛也是淋雨吃草的。
不过他们家的牛犊子毕竟小了些,狗蛋儿将草帘披在它身上给它稍稍挡雨。
但大灰两下就将草席给甩掉了,狗蛋儿哭笑不得,就此拉它出去。
这时候许多人家都撒了谷种,得小心些,不能让大灰踩了人家的谷种。
带大灰到了一片草地上,先捆在旁边,他就去找谢非羽。
远远看到谢非羽的身影,狗蛋儿就止不住笑出来。
想不到旁边田一直跟他有争纷的那主人也在,一直眼巴巴的看着他们种的那两垄空心菜。
这空心菜很漂亮,而且只卖五文钱一斤。
到镇上去买那些空心菜可贵了,六七文一把,也不给称,就这么一小把。
按斤称的那些更绝,也是六七文一斤,但湿淋淋的全是水。
她看旁人买都觉得肉疼,只恨自己没种十亩八亩空心菜。
明年她就搞个暖棚来种空心菜,种很多,比两垄还要多!
狗蛋儿不知道她怎么想,笑盈盈的走到谢非羽身边,谢非羽正在那里摘菜,感觉到有黑影靠近,猛一回头看到了笑得开心的小哥儿,不自觉地也笑了出来。
“现在这空心菜长得很好,有人来问要两斤我就给摘一些。”
“好啊。”狗蛋儿笑道。
卷起衣袖也要帮他摘,谢非羽挡了挡他:“不用你来,这地上太泥泞了,你怎么出来了?在家里再等一会我就回去了。”
狗蛋儿笑着也不说。
谢非羽摘完了菜,要菜的那户田主早就放了锄头走过来了,给他交了钱,拿了菜,说两句客气话,走人。
谢非羽将十个铜板塞到小夫郎的手里,狗蛋儿心里美滋滋的,又有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