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有隐情,是什么隐情呢?”我给她解释的机会。
她说不上来:“这件事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这里不适合说这些事,等以后有机会了我会跟你说清楚的。”
“不用和我解释了,终归还没做亲子鉴定,”我笑得轻快,“谁知道我是不是冒名顶替言知的呢?”
我看见她脸色肉眼可见难看起来,心里舒服极了。
她缓了一会儿,维持住了一个端庄的笑:“你既然不转院,我今天也还有事,就先——”
“走吧。”我催促道。
“下次有机会的话,可以请你吃饭吗?”
“不必了。”
撂下这句话我转身就走,任由她在背后再怎么喊也不回头。
花园的观光梯正在检修,我只能走楼回去。
路程比每次都要漫长。
在楼梯转角的地方,我转身看见那女人还站在原地。
腿有些发软,我伸手想抵住扶手,意外发现掌心被我自己掐出了许多血痕。
如果是小时候就好了,小时候的言知应该会很高兴的。
我应该会表现得比冯晓薇更狂妄,因为来接我的是我的亲生父母,而她的只是领养家庭。
我会在回福利院探望时用糖逼那些孩子记住我原本就拥有的名字,让他们知道我不是没人要的孩子。
可是现在我不能了。
长大的言知不需要迟到的疼爱。
因这一次不美妙的遇见,短期内我都不会再去楼下花园了。
我见完那位自称我亲生母亲的人,突然迫切地想要见到秦照庭。
脚下楼梯还有很长一节,我突然有个想法。
倘若这节楼梯是双数的,我就去找他。
一阶,两阶,三阶……正如我所料,最后是二十二阶,是双数。
有只麻雀看上了我手里的虎皮蛋糕,从方才开始就叽叽喳喳跟着我叫了一路,一开始还嫌它吵,如今听来倒是挺悦耳的。
我奖励了它半块虎皮蛋糕。
秦照庭情况不错,大前天的时候情况基本稳定,从icu转入了普通病房。
来到秦照庭病房门口我才意识到我是在自我欺骗,明明那楼梯我上次走时就数过了,百分之一百是双数的。
但走都走到这儿了,一来一回也是浪费时间,不如进去看一眼。
普通病房没有玻璃墙,无法从外面得知里面的情况,但我长了个心眼,趴在门口听了一会儿,确定没有声音才推门进去。
仪器在稳定运作着,我脚步声意外与其中的一种重合,就这样一直走到了秦照庭床边。
这是我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近距离观察秦照庭。
吴格的描述还是轻了,秦照庭浑身上下看起来没剩下几处好皮肉。
那侧当天被我摸了满手血的肩膀此刻被厚厚的绷带石膏缠紧,用支架固定着,避免秦照庭突然醒来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