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威装作吹胡子瞪眼地对他竖起中指,实际上心里却很难过。
这可是把他按在替补席坐了一年板凳的蔚然啊,用一句中二的话形容他以前在赛场的统治力,就是“那年他双手插兜,不知道什么叫做对手”。
他原本是决计不可能说出“我替补也可以,有机会上场就行”这种话的。
权威抽了一口烟,坦诚道:“我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心情,只觉得又高兴又难过。”
蔚然笑得很坦然,侧过头看他:“难过什么,珍惜你为数不多的能上场的时间吧。”
“你别犯贱。”权威翻了个白眼。他有些犹豫,还是开口说:“我现在有点担心俱乐部会……会卖掉你。every这段时间状态不好,俱乐部就找他商量了挂牌的事。”
“every要走了么?”提到队友的离开,蔚然有点难过,“不过俱乐部应该不会卖我吧。我们学校最多只能休学三年,我现在打了两年半,如果下个赛季还想打,就得去办退学了。我前段时间去问俱乐部的意思,他们直接让我去办退学了——那不就是想留下我的意思么。”
“啊?”权威震惊地看向他,“真退学了?”
“嗯。”
“那你爸妈不得发疯?好好的211说退学就退学?”
蔚然不甚在意地耸了耸肩:“到时候等他们知道了再说吧。”
“那万一……我是说万一啊,”权威斟酌着措辞,“如果真上不了场怎么办?”
蔚然嗤笑道:“这么自信?我的统治力消失了一会儿,你就忘了你被你爹支配的感觉了?”
“……”权威踢了他一脚。
“我也想过转会,至少可以上场。”蔚然说,“但是我想起我小时候看足球,觉得那时候喜欢的球员尊崇的‘一生一队’的说法很浪漫。”
他转向头看向权威,眼睛亮亮的,又让权威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
权威知道他想说什么。
dac有最好的老师,最好的对手,最好的兄弟。
有他们的电竞梦想,有他们的青春。
蔚然坚定地说:“我想在dac拿到属于我的联赛冠军。”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属于十八岁的蔚然的眼中明亮的光好像再次归来。
闻言,权威温和地看着他,语气很真诚:“好好打。”
他说:“我等着你回到巅峰。”
“我会的。”蔚然对上他的视线,“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