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到吃饭,李元宝就更窘迫了。
“不算活。”坨坨说,“东西收拾得利索,住得高兴。”
花旗拿了钱,问了好几家,买了八只鸡。花了三文钱从一个老太太家里买了一篮子菜。又问别人买了些鸡蛋。
等他一手提着菜,一手提着鸡蛋,再撵着鸡回来时,李元宝家堂屋门口那块地方已经清理出来了。铁蛋和钢蛋正趴在门口,兜明坐在一旁的板凳上,都眯着眼睛在打盹。
坨坨蹲在院子里,看着李杏花和李元宝洗头。云善拿着瓢站在旁边。
“云善,给我冲一下水。”李元宝喊一声,云善就拿着瓢从一旁的水桶里舀些水出来,浇在李元宝头顶上。
“慢点,慢点。”李元宝喊。
坨坨说,“再洗一遍,头上还有虱子呢。”
“我低着头脖子疼。”李杏花喊。
“洗干净就好了。”坨坨说,“以后勤洗头就不长虱子了。”
花旗进了厨房,瞧见屋子后面没多少柴火了。走出来喊了句,“兜明,把房子里的草抱来。”
兜明睁开眼,晃晃脑袋,进屋把李杏花说留着烧火的草给抱了出来,瞧见稻草下面趴着一窝红皮小耗子,眼睛还没睁开。像这样的小耗子不是今天生的,就是昨天生的。
兜明抱着草,路过院子时说,“云善,屋子里有一窝小耗子。”
耗子是什麽,云善还是知道的,是老鼠。他在书上看过,但没在现实中见过。云灵观里是没有老鼠的。
“小老鼠,上灯台,偷油喝,下不来。”
“喵喵喵,猫来了,叽里咕噜滚下来。”
他把关于小老鼠的歌唱了一遍,拿着瓢往屋里跑,坨坨赶紧跟着跑过来。
“云善,给我冲一下头。”李杏花喊。
坨坨拽着云善的衣服,把瓢拿过来给小丛,“你去给他们冲吧。”
坨坨和云善一起跑进屋里,看到了在草里的老鼠。
云善跑过去,蹲下来说,“不一样。”说着就要伸手去摸。
“别摸。”坨坨捉住他的小手,“老鼠身上不干净。”
“我在电视上看到老鼠身上会携带很多病菌。”
“这是刚出生的小老鼠,还没长毛。”
坨坨不让云善用手摸小老鼠,云善就拿了根草戳小老鼠。戳得小老鼠到处乱爬。
云善蹲在那玩了一会儿,钢蛋跳了过来,闻了闻这些小老鼠,低下头来想咬,被坨坨推开了,嫌弃地嚷道,“钢蛋你怎麽什麽都吃。”
李杏花抓着滴水的头发,垂着头从外面走进来,“哪有耗子?”
“这。”坨坨指给他看。
李杏花蹲在云善旁边,新奇地很,“小耗子咋长这样?咋是红的。”
“还小,没长毛呢。”坨坨说。
李元宝也抓着滴水的头发进了屋,听说耗子没长毛,就说,“一会儿给刘二叔送去。”
“人家要耗子干吗呀?”坨坨奇怪地问。
“熬油。”李元宝说,“刘二叔要这个,之前挨家挨户都说过。”
坨坨,“用耗子熬什麽油?”
“治烫伤的。”李元宝说,“刘二叔治烫伤可厉害了。好些城里人都来找他。”
“说是拿没长毛的小耗子熬油摸在烫伤的地方,以后不会留疤。”
李元宝找了两条毛巾来,他用一条,李杏花用一条。两条毛巾都黑乎乎的,瞧着就不干净。
李元宝出了屋子,看到兜明已经杀了两只鸡,他很是不好意思,“买这麽多东西呢。”
兜明没应他话,花旗端了一盆热水出来。
李元宝赶紧提着放好血的鸡过来,“我来薅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