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吃了这么大个亏,他自是不想善罢甘休。但他又极为自负,觉得在这营中,他身手能排第三,也就他大哥和陈将军能排前二,至于眼前这小子,不过是靠刚才偷袭,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才略占上风。
正如贺寒舟所说,此人极好面子,当着这么的多人的面,自不愿意承认自己只能仗势欺人,且营中的确不准械斗……
想到这,他咬咬牙,对徐、牛二人道:“你俩退下。”
徐洪、牛峰听他这么一说,神情犹豫着收刀。
谢云逍见状,双眸微眯,也渐渐松开锁着他咽喉的五指。
蒋百夫长同样收回鹰勾似的双指,他一个翻身爬起,掸去身上尘土,狠狠看向谢云逍,压着怒意:“好,你小子有种,咱们就校场上见。到时我赢了,我娶沈姑娘,你输了,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叫我一声爷爷!”
萧必安心中啧啧出声,他一阖折扇,行了一个风度翩翩的同辈礼。
“寒舟公子久仰久仰~萧必安这厢有礼~”
贺寒舟还没来及说什么,他身旁一身装备的谢云逍已采取了紧急行动。
他没好气地将头上的雨笠一把摘了下来,呼呼往萧必安甩雨点子。
萧必安被他攻击地一身的狼狈,怒道:
“喂喂!作什么啊?!你这个钓鱼翁有病是不是……嗯?谢大傻怎的是你?!”
谢云逍阴阳怪气道:
“哼当然是老子,萧二你还是一样的傻北。”
竟然当着老子的面作开屏的孔雀,勾引我老婆!
第38章老公
萧必安跳开一步。
他拍拍身上的水珠,愤愤道:
“谢大傻你还好意思说我,穿得像个想不开的钓鱼佬似的,这身行头简直丢人,我要是寒舟公子,我都不愿意和你并排走,太跌份!”
“去去去,你那叫不懂得欣赏,没品味!寒舟咱走,不跟这种没有品味的人讲话~”
萧必安气笑了。
“我没有品味?你还好意思说我没有品味?!小爷我从品味上已经相当包容,不信你问问寒舟公子,就你这套土得掉渣……”
谢云逍没好气地打断他道:
“什么寒舟公子、寒舟公子的,去去去,别瞎叫,寒舟也是你叫的……媳妇我们走!”
“……谢哥哥,对不起,我、我连累你了。”贺寒舟笑得牵强,眉眼间具是落寞,“这位子本就不配我想,娘娘只是说了实话罢了,你不要生气。”
谢云逍眼神复杂看着他,眉头紧紧皱着,只是两三年不见,贺寒舟竟然成了这么个性子,这到底得受了那两人多少欺负和打压。
林海潮略略惊讶,看了贺寒舟一眼,捋了捋自己的胡子。
接着,贺寒舟又看向魏妃,笑了笑,说:“陛下福泽绵长,身体康健,和娘娘感情甚笃,日子长了,未必不能诞下新的皇子,只当这个位置,暂且是我替他保管着。”
“贺寒舟——”谢康在浴房的池子给谢云逍放好沐身的热水,烘热的房间里连连打了三四个喷嚏。
谢云逍自己给自己宽着衣,听到后皱眉:“是不是我传染给你了?张太医还没有走,去让他给你把把脉。”
谢康摇摇头,又去将沐浴要用的东西都拿来放在谢云逍手好拿的地方,说:“爷不用担心,我好着呢。”
他开始习武时便是跟着谢云逍一起的,虽不如谢云逍那样习得好,却也是把身体底子打出来了,那日去山里他没有泡温泉,前两天清荷塘也没有下水,还不至于被传染风寒。
“让你去便去。”谢云逍却不听,“连我都中招了,康哥儿也不可托大。”
谢康倒是有闲心和他打趣,说:“那是世子爷您太不注意,哪有人大冬天里浸了热水又立马站在寒气里,铁打的人也撑不住。”
谢云逍轻哼,说:“那是你不曾见过我在虎岭关用雪洗澡的时候,行了,我自己沐浴,你去找张太医。”
他得意时的神态漂亮得人间难觅,谢康见了,想起一事,问:“爷,既然上元那天要去宫里,那那日的画像还要画么?”
上元节在家里点灯过生辰,这些年来已经是谢云逍的习惯,那天画上一副画像,装裱妥当后,随信寄回荆城。
每年点灯,每年寄画,即便是在虎岭关那些年,也不曾断过。
无非是在雁都的谢府里为他点灯,而虎岭关军营里的画师为他画像。
今年却要断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