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逍连忙道:“不敢不敢,您是院首,天下医术最厉害的就是您了。”
张致和捋着胡子,说:“老夫不吃你这马屁。”
谢云逍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讪笑一声,说:“那后头若是娘亲给您来信,您可别在里面提这些。”
张致和就知道他最后会说这个,手指在空中虚虚点了他两下,叹了一口气,说:“你啊,要是真不想让小妤担心,就好好爱护一点自己。”
谢云逍没有出声,只是笑了笑。之后几日,圣上并未再翻过谁的牌子,而是命人开始操办十六皇子的丧事。
十六皇子走的突然,又迟迟未能找到刺客,皇家脸上无光,丧事办的也草率。
贺槐直接下令免了谢云逍的礼,让他留在清濯殿好好休息,也不必和其他人一样穿白戴孝。
谢云逍想起什么,叫住周源。
他给了周源一袋沉甸甸的银子,嘱咐他:“你托几个小太监从旁照顾一下苏才人,免得他被欺负了。”
原书里,十六皇子遇刺是两个月后的事,那个时候,他与贺寒舟也已经相处了两个月了。
虽然贺寒舟并未对苏澄产生任何好感或亲近,但是当苏澄在丧礼上受到其他男妃欺凌时,他还是出手相助了。
现在没有贺寒舟帮助,苏澄要是被欺负了,以他的性格,可能就这么默默承受着了。
在认识贺寒舟之前,苏澄可不能有什么闪失。
谢云逍望天:“我感觉我好像在磕一对冷门拉郎CP,想要让他俩在一起,首先要想办法让他们认识一下……”
系统哽住:【宿主,我们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揭人伤疤……】
谁还没磕过几对冷门CP呢……
谢云逍正感慨,周源又回来了,有点犹豫地告诉他:“主子,今早孟大人又寄来几封书信……”
谢云逍差点忘了,原主还有个前任。
看来原主也不是完全被辜负,这个前任被分手后,竟然还对他依依不舍的?
可惜,谢云逍的立场很尴尬,绝对不能和这个孟谦有任何一丁点的瓜葛。
孟谦不仅是朝中权臣,还是二皇子一党的人,如今夺嫡之争愈演愈烈,朝中局势动荡,谢云逍万不能给谢家添乱。
然而,周源有点为难地告诉他:“主子,孟大人说,若是主子不看他的信,京中再无一家酒家会让谢听澜进门。”
谢听澜是谢家的二哥,在朝中任一闲职,平日里最爱喝酒泡青楼,但要他在酒和女人中间选一个出来,他肯定还是会选酒。
要他不喝酒,简直要了谢听澜的命。
谢云逍的这两个亲哥,一文一武,都不是什么善茬,他谁也不想得罪。
无奈,谢云逍只能扶额:“那你放下,我有空看看。再派人给他带个口信,别让他为难了二哥。”
至于信中内容,他什么时候会看,就另说了。
张致和问:“说罢,怎么回事?”
谢云逍叹了一声,起身将谢康拿走放到一旁的茶水点心都端了过来,茶水是铜炉煮的,下头还点着小火,故此一直未曾变凉。
他取了杯子放在张致和面前,提着铜壶替他倒了茶水,才道:“初一那日去了长碧山赁了温泉泡,看日出,后头陛下也来了,穿着短袍衫站了一会——”
谢云逍的话才说了一半不到,张致和就已经听得眉头拧成山,他连忙说:“就只有一小会儿,后来下午就回去了,倒是陛下还在山上多呆了几天。”
张致和说:“后头呢。”
“后头就是清了我的荷塘,您晓得的,每年都要弄一次。”谢云逍说,“挖了许多新鲜冬藕,您待会儿也带一些回去尝尝。”
“尝什么尝,气都气饱了。”张致和说,拍了拍桌,“还好信差要明日才来取信,待会儿回去我就把信封拆开重新誊写过,你这些事儿,小妤一定很爱听。”
谢云逍连忙告饶,甚至企图岔开话题揭过这一茬,说:“您不若去一趟宫里,给陛下也看看,我都中了招,陛下那里怕也是有征兆。”
许是有用,张致和当真思索了起来,觉得他说得在理,便点了点头,说:“是这么个事,待会儿等谢康回来,我守着他煮水熬上,便进宫去看一看。”
谢云逍松了一口气。
谢康出去没一会儿便回来了,张致和跟着他去了厨房,谢云逍闲着没事,也跟了过去。
张致和说的严重,但他这会儿全身上下感觉不到一丁点异样,撵不走他,便也只能暂时由着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