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一口。”云善伸着手要。
“不行。”坨坨举起烟锅不让云善拿。
花旗坐在房子的阴凉下喊,“云善不拿。”
“那东西不好,不能吃。”
云善嘟嘟嘴,不再问坨坨要。他听花旗的话。
青芽儿问倪云庭,“怎麽没烟了?”
“吃完了。”倪云庭把烟锅拿回来,站起身挂到葡萄架上,不让青芽儿和云善够到。
青芽儿仰头看了一眼烟锅,拉着云善去看院子东边摆着的黑坛子。
云善扒着大坛子,探着头往里看。黑坛子没有封口,里面什麽也没放,空的。
倪云庭长时间不见小孩,对云善他们喜欢得紧。跟在云善后面,看云善和青芽儿扒酒坛挨个看。
这些酒坛是花一舟早上刚搬出来洗干净后晾晒的。
厨房的烟囱冒起炊烟,花一舟挽着袖子边炒菜边和闻青山、小柳说以前的事。
“以前我们被人追着,天南海北地跑了两年,后来才找到这处落脚的地方。”
“光是那个桂花阵就花费了我和老倪整整一年时间。”
“那麽大的树只靠我们两个,不好移栽呀。”
“大墙是老倪在山上开石头砌出来的,又费了很多心力弄到地下去。被兜明三拳打坏一面墙,他肯定心里疼得滴血。”
兜明站在厨房门口,听到这话,赶紧说,“花旗说了让你们把机关撤掉。是你们不撤。”
“谁知道你能一下子把墙打坏?”花一舟说,“年轻人要是不急着赶路,留下几天帮着干些活。”
“我们这两个老家夥,不中用喽。”
“啪嚓。”
外面传来坛子碎裂声。
花一舟撂下锅铲,跑出厨房,看到酒坛碎了一个,心疼地“哎呀呀”“哎呀呀”地叫唤。
酒坛是青芽儿不小心扒倒的。他看到花一舟这般心疼,忙说,“对不起。”
花一舟不可能和小孩计较。他笑着摸摸青芽儿脑袋,“去旁边玩,不要在酒坛边玩了。”
青芽儿拉着云善走开。花一舟看到酒坛碎片,还是心疼。
小柳在厨房里拿着锅铲胡乱地翻着菜,“花旗,快进来看看。菜熟没熟?”
花一舟才想起菜刚炒到一半,他立马往厨房跑,边跑边嘟囔,“今天怎麽回事?都是做事做一半又遇到事。”
花一舟从小柳手里拿回锅铲,翻了几下道,“熟了,装菜。”
中午有三道菜,一道鸭子,一道鸡,还有盘炒青菜。应了兜明要求,花一舟做了整整两大锅米饭。他懂,一般力气大的人吃的多。
花旗他们刚坐下,花一舟抱着个大酒坛从屋里出来,笑眯眯道,“哎呀,好久没和其他人一块喝酒了。”
“尝尝我今年新酿的桃花酒。”
小柳上前接过酒,打开了先给倪云庭倒了一碗。然后再给花一舟倒。
轮到西觉,他伸手先一步遮住碗,“我不喝。”
花旗说,“我也不喝。”
花一舟佯装不高兴道,“你们这是不给我面子。”
“想想我花一舟的名号可是醉三分。就是神仙来了,也得喝醉三分。”
倪云庭嗨了一声,“多少年前的事了,现在吹什麽牛?”
花一舟哈哈笑起来,又道,“酒真是好酒,这个我可不蒙你们。打从八岁开始,我跟着我爹学酿酒,如今已整整四十年。瓦片酿的酒啊,没有孬的。”
“桂花镇里就属我的酒最好卖。”
西觉说,“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