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善又从碗里抓了块肉放到钢蛋手里。
二长老心想,云善果然是小孩子。
云善吃饱后,和青芽儿、乌日善跑了,说是要回药堂去看张槐。
小丛赶紧放下筷子,跟着一起出去。
祁逢春主动站起来,“我送他们去。正好去看看师兄。”对比别人,祁逢春多见了云善他们两面,关系要更熟些。
药堂里,陈川和甘卓各躺在一张床上说着话。
乌日善跑进来直奔张槐床边。他跟着坨坨学了探鼻息,伸手在放在张槐鼻子下。感觉到有热气,知道张槐还活着,他才看向陈川,“陈叔。”
“吃过了?”陈川问。
乌日善,“吃过了。”
甘卓点点旁边的小桌子,上面放着一碟山楂糕,一碟放了红枣的米糕,“厨房里的师傅送来的。想吃自己来拿。”
云善认得山楂糕,酸酸甜甜的他很爱吃。他走过来拿了一块,咬一口,在嘴里含一会儿,才嚼几下咽下肚。
钢蛋伸着爪子抓了一块米糕,吃完后又跳过来,见没人拦它,伸出爪子快速又抓了一块。
药堂里坐堂的大夫换了一个,点着蜡烛还在匆匆忙忙地配药。小药童时不时地端着药经过屋子。
祁逢春拉了条凳子坐在旁边,详细和甘卓说了下午发生的事。
“玄渊派留下日后必成祸患。”甘卓道。
“掌门也这麽说。”祁逢春说,“掌门已经派人给各大门派送去消息,不日便要集结各大门派一起清理玄渊派。”
“如今武林群龙无首,还得尽早选出武林盟主主持大局。”
又说起这次英雄会,“此次前来参加英雄会的人均是各大门派的高手。经过一番厮杀,十去其六,各大门派必然不会就此罢休。与玄渊派必有一战。”
“没想到玄渊派不只在我们苍梧派里安插了人,在各个门派里也插了人。”甘卓说,“要不是我无意之中听见五长老与人密谈,根本发现不了这些事。”
“这次英雄只是林为钦意图谋害我门派幌子。可惜死了那麽多武功卓绝之人。”
花旗他们吃完饭也来了药堂。张槐始终没醒。几个小孩担心,轮流伸着手探张槐鼻息。
直到后半夜,张槐才睁开眼,虚弱地喊,“水,水……”
西觉听到动静,走过来拿着小勺给张槐喂了半碗水。张槐抿抿嘴唇,嘴角扯出一个笑,“是你们啊。”他的记忆还停留在上午的拼杀中。
“少主呢?”
兜明指指不远处的床,坨坨、云善、乌日善和青芽儿横着睡在一张床上。床没那麽长,几个孩子脚都露在床外。
张槐动不了,偏头只看到陈川躺在旁边床上。“陈川怎麽样?”
“他没事。”花旗说,“你受伤最严重。”
西觉叫来在堂前打瞌睡的大夫。大夫见张槐醒了,替张槐把了脉之后笑着道,“今晚醒过来,便是闯过了鬼门关。”
大半天没进食,张槐喊饿。花旗去后面刷了一个煮药的砂锅,把坨坨从厨房那要来的大米洗了煮粥。
兜明继续睡觉,西觉和张槐说了会儿话。西觉话一直不多,基本都是张槐问,他回上几句。
用常年煮药的砂锅煮出来的粥掺着一股子药味,实在不好喝。张槐不好意思挑拣,只喝了一碗粥便说饱了。
他又和西觉说了会儿话。赶紧让西觉睡觉。再说一会儿,天就该亮了。
张槐一时半会儿睡不着,只好睁着眼睛看屋顶。没过一会儿便感觉想尿尿,本想坚持着等天亮大家醒来。可越憋越难受,憋得脑门上冒了汗。
他自己动了动,想坐起来拿尿壶。一动,腰上伤口十分疼痛,疼得他忍不住龇牙咧嘴。只好又躺回去继续憋尿。
憋到后面实在要忍不住了,张槐犹豫着是不是开口叫人,听到屋里传来小孩“啊啊”的叫声,看到铁蛋往那边走,张槐就知道是云善醒了。
花旗把哼哼唧唧的云善抱出去把尿,张槐等在屋里。听到脚步声,赶紧叫了一声,“花旗。”
“能不能把床下的尿壶拿给我。”
花旗看了看床下,把云善放回床上,两下拍醒坨坨。
“嗯?”坨坨迷迷糊糊地坐起来,揉着眼睛问,“怎麽了?”
花旗声色如常地说,“张槐让你给他拿尿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