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啊了一声,苦笑道,“是是是。”
闻家是东陵县最富裕的人家,不仅有钱,和官府的关系也好。她虽说也有些门路,那也是万万不敢和闻家较量。
官差走了,老鸨拿着写了账目的纸张给花旗看。
花旗直接看了结果,一共要补一千八百两银子。
“一千八?”坨坨说,“我们只有一千两。”
老鸨一听,立马说,“老爷您说都补的,可不能少我钱。”
花旗从云善兜里掏出一颗大珍珠丢给老鸨,“这是两千两,找二百两。”
老鸨拿着珍珠仔细看看,知道是好东西,却不知道价钱。“怎麽知道是两千两?”
“闻家今早卖的那颗和这颗差不多大,就是两千两。”坨坨说,“你可以出去打听。”
老鸨点点头,既然这人是闻家老爷座上宾,想必也不会弄个假珠子糊弄她。她挑出二百两交给花旗,开始发姑娘们的卖身契。
“红娘。”老鸨递出卖身契,想说什麽,斟酌过后又没说话,只叹了口气。
红娘收好卖身契,毫无征兆地落下眼泪,她抬手用袖子抹去。盼了七年的自由身,今天终于盼到了。
她看向楼边几个没过来的姐妹,不明白她们怎麽想的。这麽好的机会不走,还要留在楼里伺候人?
老鸨发完卖身契,看到盒子里还剩几张,喜气洋洋地抱着盒子去找愿意留下来的姑娘说话。
事情结束,花旗抱着云善往外走。云善忙着把孔雀尾巴簪子插在花旗头上。
红娘追过来,“老爷,您救了我们。”
“红娘一定以后好好伺候您。”
“不用,不用。”坨坨说,“你们快回家吧。天要晚了。”
闻铭朗终于等到人出来了,“你们怎麽去这麽久?”
“不止一个人要赎身。”青芽儿说,“人多就耽误了一会儿。”
“云善带了朵大花。”王恒生哈哈笑起来。
闻铭朗和王恒生一直和青芽儿打听里面发生的事。
听说花旗还拖着人走了两圈,闻铭朗十分崇拜花旗,“我要好好练武,像花旗一样厉害。以后出去闯荡江湖。”
“江湖不好闯。”坨坨说,“闻青山说了以后不去闯了。”
“嗯?”闻铭朗看向坨坨,“我叔叔说的?不会吧。他之前一直想闯江湖的啊。”
“上回听他这麽说的。”坨坨说,“你回去问他。”
闻铭朗听了个大事,回到闻府一路喊着“叔叔”一路往里跑。
闻家人凑在一起,正在看闻青山画的关于大海的画给家里人看,闻铭朗冒冒失失地闯进屋里。
“铭朗啊,怎麽了?”闻老爷慈祥地问。
“坨坨说你不想闯江湖了?”闻铭朗看向闻青山。
闻家人都看向闻青山。
“不闯了。”闻青山说,“我要学管铺子。”
除了闻铭朗,其余闻家人十分欣慰。闻老爷特别高兴,“青山啊,外头没有家里好吧?”
闻青山点点头,“爹,出去一回我真知道了江湖难闯。太多血雨腥风,不知道哪天就丢了性命。”
“是啊,是啊。”闻老爷连连点头。一桩大事解决,他心里舒坦极了。
“叔叔,你怎麽变得这麽快。”闻铭朗想啊,他还没来得及闯荡江湖,他叔叔就不出去闯了,那以后谁带他出去啊?
“你懂什麽?江湖有什麽好闯的?没听你叔叔说危险吗?”闻青松瞪了儿子一眼,“去哪儿玩了?这麽晚才回来。”
“花旗他们去闻香楼。我没去!我没去!”闻铭朗大声说,“我站在门口等的!我没进去!”
闻青山十分诧异,“花旗他们去闻香楼?”这……合适吗?不是道士吗?
闻铭朗点点头,“他们去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