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穆川的电影开机后她还得跟组,宗穆川偏爱实景拍摄,有时拍摄地点在荒无人烟的深山老林里,没点体力真跟不上宗穆川的步伐。
她早锻炼出来了。
一般做完两次,她还有余力吃点东西、玩会儿手机,可今晚宗昂不按常理出牌,突然咬她那一下,整得温纾莱做完一次就要睡过去。
宗昂抱她去浴室洗澡时她的意识就在涣散,洗完出来,人已经昏昏欲睡。
一挨到枕头,温纾莱就熟练地搂着被子翻身,宗昂站床边看着她与本人性格不相符的睡姿,勾唇笑笑。
温纾莱睡觉很不安分,以前他们两个同居,每天宗昂醒来都会见到温纾莱千奇百怪的姿势,要么是紧贴床边要么是把他挤到床边,有时候脑袋还会调个方向。
她从来就不是个乖巧的人,在自己的地盘熟睡后不必再装,这豪迈的睡姿就能暴露她的一些真切面目。
宗昂今天也不想再装听话,他想留下。
于是趴到温纾莱耳边,小声问她:“我今晚和你睡好吗?”
温纾莱困得眼皮都睁不开,全凭下意识回:“嗯?”
宗昂自动将她扬起的疑问调子转化成肯定的答案,躺在她身侧,圈上她的腰,鼻尖贪恋地埋进她的发丝。
……
……
一夜好眠。
翌日一早,温纾莱醒来正要伸胳膊去找手机,感到一股限制的力道横亘在她腰间,耳畔慢半拍传来平稳的呼吸声。
她缓转过头,宗昂的那张脸近在咫尺。
卷发凌乱,半张脸陷进柔软的枕头里,卷长而密的睫毛,优越高挺的鼻梁,饱满的嘴唇。
宗昂的嘴唇是肉感的那种软,很好亲。
温纾莱总会联想到她小时候最爱吃的一款橙子果冻。
不知道他怎么会睡在这里,睡都睡了,温纾莱也不纠结。
她要出差飞一趟纽约,受邀出席时装周,上午十点的航班。
拿开宗昂环着她的手臂,温纾莱轻手轻脚下床洗漱。
她这两年出差是家常便饭,衣帽间里总会备有装好衣物的行李箱,拎上就能走。
她出门的时候宗昂还没醒,温纾莱没叫他。
到机场,孔佳茉比她早到十分钟在候机室等她。
孔佳茉去参加时装周是私人行程,大小姐每年都要去各大时装周扫荡。
毕业即离别,虽然她们宿舍有三个都在北京,但各自都有工作要忙,聚会得提前一个星期预约,对好各自的时间。
上次温纾莱和孔佳茉见面,是三四个月前,在大学生电影节的现场。
又是几个月不见,一碰面,孔佳茉就迫不及待跟温纾莱分享她最近生活中的好赖事。
温纾莱是个称职的倾听者,好事她会一起高兴,坏事她会同仇敌忾。
“我那个三姑给我介绍的相亲对象我都不想提,说什么德国留学回来的医学生,听起来很牛逼对吧,但情商真的低。”孔佳茉说:“我们第一次见面去吃的法餐,有一道黄油煎牛蛙,我点菜的时候他屁不放一个,菜上来他跟我讲了半天牛蛙的种植和寄生虫感染概率。”
事发都已经半个月,再提起孔佳茉照旧一肚子气。
“我以后再也没办法直视我最爱的牛蛙了!”
“情商是挺低的。”温纾莱说完忙不迭端起咖啡抿着喝,遮掩着快要溢出的笑。
“不说我了,说说你。”孔佳茉撩撩头发,将不解风情的直男赶出她的脑海,转过身撑着下巴看温纾莱:“宗昂回来找你没?”
她们大学同窗四年,吃喝住学都形影不离,聊天百无禁忌,也不整拐弯抹角那一套。
“找了。”温纾莱不隐瞒好友,直言不讳:“我出门的时候他还在我那里睡觉。”
我、操?
震惊二字写在脸上,孔佳茉激动的都有点语无伦次:“不是,你、你们?什么,睡觉?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