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家楼下,仰着脑袋望着家里的那面落地窗,迟迟没有上去。
“滴——”
一道车鸣笛声打断她的游离。
温纾莱寻声回看,温屿年的那辆保姆车停在她半米外。
车门拉开,温屿年下车走过来:“看什么呢,出门旅游半个月家门都不认得了?”
“你怎么回来了?”温纾莱问:“不是在拍戏吗?”
宗穆川导演的《黑白》在她期末考试前就正式开机,为冲五月份的戛纳电影节,今年的春节温屿年都得在剧组度过。
“回来拍个杂志封面,正好回家拿点东西,晚上就回剧组了。”温屿年接过她手里的行李箱,“上去啊,在底下傻站着是想冻成冰棍去参加异形冰雕大赛?”
温屿年出道以来勤勤恳恳拍戏工作,不炒绯闻不立人设,但却是粉丝公认的嘴毒。
偏他自己还不觉得,只是实话实说。
“哥,你真的。”温纾莱无语:“闭嘴吧,好吗。”
温屿年云淡风轻地回:“那我真闭嘴了你不要缠着我说话。”
温屿年不似温纾莱的后天压制,他从小就少言寡语,每次温纾莱被爸爸妈妈带着去舅舅舅妈家做客,温纾莱的癖好就是撬开温屿年的嘴,把他弄烦了她就开心了。
温纾莱还郁闷着,温屿年这接二连三的打岔,她那点坏心情也就散掉大半。
兄妹俩进楼,温纾莱问怎么不见阿咻哥和玥玥姐。
温屿年刷卡按电梯,“他俩一个忙着带新人一个偷闲去见男朋友了。”
阿咻这次没跟着温屿年,温屿年不是单独一人和GN签约,是连着他的团队一起,阿咻和玥玥也都一并过去。
玥玥还仍是温屿年一个人的助理,但GN也不是慈善机构,阿咻的能力摆在那里,只带温屿年一个人太浪费,又划分到他手底下两名新人,阿咻近日在盯着新人工作。
电梯到达楼层,门开,温屿年提了下行李箱过门槛,“你这箱子里装了什么,这么沉。”
“给你们带的礼物。”
礼物都是莉娅准备的,她说做戏做全套,既然是出来旅游就断没有空着手回去的道理,询问过她家人朋友们的喜好,便让贝拉去置办。
温纾莱没道明是谁买的礼物,但温屿年猜一准儿是宗昂的手笔,那小子惯会拍他们家的马屁。
他对礼物的兴趣一般,马燕珍和温广宏都很满意他们收到的礼物。
马燕珍的礼物是一套珠宝和几个莉娅搞来的汤料配方,温广宏的礼物是一台便携式的理疗仪,他的腿每到阴雨天就针扎一样疼痛难忍,市面上那些耳熟能详的理疗仪这些年温纾莱和温屿年兄妹俩也买过不少,效果都不大。
莉娅送的这一台理疗仪是那家私人医院自主研发的产品,温广宏拆箱后就照灯试了试,有点管用。
其实礼物都是其次,重要的是这份心意。
马燕珍问宗昂怎么没一起回来,温纾莱在回程的飞机上就料到这一问题,面不改色给出备好的回答:“他家里那边有点事急着去处理,就没跟我一块。”
再等等。
等到差不多开学,她再公布他们分手的消息。
理由她已然编好——异国恋难维系。
一家四口吃了顿团圆晚饭,温屿年就赶去机场回剧组拍戏了。
温纾莱回家的第二天,收到莉娅凌晨时分发来的消息,告诉她宗昂醒了。
醒来后有没有找她、说过什么,莉娅没说,温纾莱也没问。
没过几天就是除夕。
又是一年辞旧迎新。
寒假剩下的半个月,温纾莱白天就去店里帮忙,晚上看看电影、找找兼职,做着自己的事情,过着自己的日子。
生活放佛回到不认识宗昂前的平静。
她渴望已久,当真的拥有又有些惆怅的平静。
时间就这么在指缝中悄无声息地流逝,大三下学期开学后过半个月,温纾莱在温屿年回家的一次饭桌上,提了她和宗昂分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