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A求婚的地点千挑万选之后,敲定在在鼓楼那儿。
露台正对鼓楼,白、粉、紫三种颜色的玫瑰由浅到深依次排列点缀,映衬着后方红砖灰瓦的地标性历史建筑。
宗昂屈腿坐在一个小马扎上,揪开窄小的气球口,套在充气泵上,气球光速膨胀到一定大小,他扯下,两指灵活地打结,将圆滚的气球往后一拍。
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像个没有感情可言的流水线机器人。
脚边的透明包装袋里还剩两个,宗昂一并拿起。
孔佳良忙完他的那一趴,过来蹲下,二流子一样在耳朵上别着根烟:“这大喜的日子你丧着张脸给谁看?就你来的最晚还好意思摆脸子?”他拿下烟去勾宗昂的下巴:“来,给哥笑一个。”
回应他的是“嘭”——气球爆炸的声音。
孔佳良吓得跌坐在地:“操!”
宗昂吹完最后一个气球,踢开充气泵,掸调飘落在裤子上的气球碎片,人站立起来,臭着脸俯视孔佳良,朝他伸手:“活干完了,手机给我。”
一到场地,孔佳良就趁宗昂不备抢走他的手机,让他专心干活,别总惦记着谈情说爱不务正业。
孔佳良双手后撑,闲适地晃着腿:“扔了。”
宗昂一个迈步向前,孔佳良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
“给你给你!”孔佳良扯开他运动裤的裤腰,从里面掏出宗昂的手机。
宗昂难以置信地半眯起眼眸,一字一顿道:“你把我的手机和你的内裤贴在一起?”
“我操你别说的那么变态行吗!”孔佳良一手拽低外裤一手夹着宗昂的手机拉高里面那条黑裤:“老子他妈这是秋裤,秋裤你懂吗?”
“不懂,手机给我。”
孔佳良递出手。
宗昂仅用两根手指捏住手机一角,拦下一个抱着一箱酒经过的服务生,“麻烦给我一瓶酒精,我需要消毒,谢谢。”
服务生:“好的您稍等。”
服务生走出好几步远,孔佳良回过味来,暴跳如雷:“他妈的我都说了我这是秋裤,秋裤!秋裤你懂吗!我还没嫌你手机细菌多呢,你消个屁的毒!”
“不懂,没穿过。”宗昂暂且把手机丢到吧台桌上。
“真的假的?”孔佳良的注意力顷刻转移:“哦对,意大利那么暖和你确实不需要穿。”他又说:“可这在北京啊,你知道今天北京多冷吗?零下了都!”
宗昂淡声:“是吗,没感觉。”
一副“老子不惧”的拽样。
装得一手好逼。
“没感觉。”孔佳良阴阳怪气地鹦鹉学舌,吐槽道:“洋鬼子的基因了不起哈。”
服务生送来一小瓶消毒水及一包湿巾,宗昂将喷头对准手机全方位无死角的进行消毒杀菌,一旁的孔佳良白眼翻上天际,劈手夺过酒精喷雾,往自己裤子上也喷了几下。
“就你有洁癖,我也有!”孔佳良气不过地又对着宗昂喷两下。
“你找死是不是?”宗昂抬臂去挡。
孔佳良有分寸,没有直照着他脸喷,这下见他弯着胳膊半晌没动,赶紧扔了作案工具:“你别装啊,我可都控制着呢,躲着你的脸呢,你别想碰瓷。”
“有病。”宗昂放下手臂,按了按右眼皮。
孔佳良关切问:“真喷到眼睛了?””没。“宗昂没好气地让他放了心,“眼皮突然跳了几下。”
“眼皮跳?左眼右眼?”孔佳良辨了辨左右,“右眼啊,那你完了。”
“什么意思?”
“你又不懂了吧二洋鬼子,老话讲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二洋鬼子还是孔佳良幼年期给宗昂起的绰号,宗昂有着二分之一的意大利血统,简称二洋鬼子。
宗昂那时可讨厌这个绰号,难听得要命,把孔佳良摁地上揍了一顿,孔佳良是个又欠又皮实的,挨揍也不管用,我行我素地喊着,喊得宗昂都懒得同他计较了。
宗昂嗤然:“迷信。”
“诶你还真别不信,这些个迷信还是有点东西的。”孔佳良装神弄鬼地掐着指头算两下,胡说一通:“我看你印堂发黑不久就要大祸临头,而且有很大可能会出现感情问题,趁早想想有没有办惹你女朋友生气的事儿,小心回家跪搓衣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