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亦,注意你的态度语气,你以为你是在跟谁说话?”贺渝仿佛终于恼羞成怒了般,抬手便是一巴掌对着青年另外半张脸打了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满室寂静。
褚亦缓缓回转过头,眼睛红到惊人,下一刻却猛地低头,直接狠狠咬住了男人的唇!
“唔……”贺渝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抬手,扼在了青年脖颈间,试图想要抵挡褚亦这极为放肆的行为。
只是,褚亦却是仿佛终于被他压迫到极致,弦绷得太紧。
随后猛然间得知自己因为恩情一直乖顺效忠的人,竟然并不是自己的恩人,而自己真正的恩人,竟然是自己听从贺渝陷害算计过的贺柒夏,于是崩到极致的弦彻底断裂,人也仿佛陷入了癫狂。
贺渝扼住他喉咙的手,不仅没能阻挡青年的进攻,反倒是使得青年越发疯狂。
呼吸变得艰难,嘴唇刺痛,贺渝狠狠扯住青年的头发向后拉,在发现没有丝毫作用之后,干脆牙关闭合,狠狠咬在了青年的舌尖。
“唔……”青年闷哼了一声,却是仿佛根本感觉不到疼似的,只抬头用那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贺渝,随后继续疯狂扫荡被困在轮椅中的那人的气息。
“你骗我……”青年眼睛红的仿佛眼睛里落了血般。
“就算是我骗了你又如何?你能坐上这个位置,依靠的全都是我的信任,不然你以为你凭借着什么立足?”贺渝声音沙哑,喘息着断断续续,一边目光冷沉看在褚亦。
“褚亦,你不过是一条好用的狗,我愿意骗你两句,你更应该在背地里感恩戴德。”贺渝冷嗤了声。
然而,他这话更像是火上浇油一般。
“贺渝……”褚亦没想到,贺渝在被揭穿之后竟然还能这样理直气壮。
而不是为了安抚住他这一条好狗,许诺出一些平日里不肯轻易许诺的代价,一时之间脸上做戏的愤怒,都不由得滞了滞。
但,这就是贺渝。
坏的坦坦荡荡,但偏偏越是如此越招人。
褚亦低头强制将人揽入怀中。
“我恨你……”褚亦低垂的目光,声音喑哑。
仿佛在怨怪贺渝的欺骗,让他明明是为了报恩,却偏偏走上了背离恩人的相反的道路。
“我爱你……”青年声音微不可查,但偏偏这句话就是他抵在贺渝的耳边说得,就那样和着温热的吐息一起钻入了耳中。
“你算个什么东西……”贺渝双腿毫无知觉更无法逃离,无力感让贺渝愤怒至极,有些话便不由自主脱口而出。
身上的青年动作顿了顿,随后失重感传来,贺渝视线猛的抬高,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直接被从轮椅上抱了起来。
褚亦直接走向了休息室的房门。
“放开我!”贺渝伸手在青年脖颈上留下了几道深深的血痕。
然而这一次平日里面对他时,再温顺不过的青年,却仿佛没听到般,径直将人抱进了休息室,随后反锁上了休息室的房门,将人放到了床上。
“褚亦,你要做什么!”贺渝目光警告。
“你现在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褚亦,你能到这一步,我也帮了你很多不是吗?就算曾经没有救过你,我也算对你有恩……”
“你是准备恩将仇报,还是想要失去你现在的一切?”贺渝仿佛终于清醒过来眼前人已经彻底失控,声音终于软和了起来,试图想要打一打感情牌。
“先生觉得我还会相信你吗?”褚亦缓缓扯开了领带,解开了酒红色衬衫的扣子,上了床。
“褚亦!你敢做什么,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眼看着感情牌不成,贺渝瞬间又变了一副表情,开始威胁了起来。
褚亦却是冷笑了一声。
“先生这些年很少在公司出现,几乎百分之九十的事,都是由我出面代理,公司这些年的调整,也都是我在做,先生觉得自己现在对公司还有多少掌控?”褚亦一边慢条斯理的将衬衫丢在了地上,一边声音平缓道。
贺渝顿时瞳孔收缩。
“你,褚亦,你敢!”贺氏之于他,几乎是等同于他的命,他双腿残废,没有贺氏带来的财力和权势,他就是个人人可欺的废人,谁都能来踩一脚……
他绝无可能接受。
思及此,贺渝几乎是目光憎恨的看着褚亦。
褚亦却低头伸手用手掌盖住了贺渝的眼睛。
“先生,我不会做什么的,只要先生……”青年的话语隐没在了两人紧贴的唇瓣间。
良久,在贺渝因为缺氧而模糊不清之时,仿佛听到一声愉悦的轻笑,和一声微不可查的餍足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