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无剑尊刚与之交手,就被勾出心魔,被那魔枭反手拍在了地上,自此闭关至今未出,仙门百家也是节节败退。
事已至此,崆峒仙山的太上长老才颤颤巍巍的告诉魔枭:“揽月尊……早就仙逝了……”
子仪那时候还小,实际的那段日子地动山摇,是仙门之耻,亦是仙门之殇。
子仪心思看起来比路衡子缜密,思虑再三:“师叔祖,不管她是不是揽月尊上,也不能呆在夜渊,那个魔枭一定会借此羞辱崆峒仙山的!”
路衡子摸了摸下巴,利落的从腰间拔出短剑,在手上转了个花:“把她的脸划花不就好了。”
话说着,路衡子的手就贴上了燕除月的额头开始比划,子仪表示不能无故伤人。
路衡子像的熊瞎子成了精似的笑,带着些许慈祥:“夜渊非魔枭与妖邪之类不得寸进,若非你我二人自封灵力服下仙丹,此刻,怕已失了神智。”
“师姐一生光明磊落,怎由肖小作贱声名。”
燕除月因与路衡子接触,崆峒仙山的往事雪花碎片一样向她席卷,回神的一刹那,就听见路衡子的一番言语。
心中感慨不已,千百年以后,已是物是人非,憨憨的娃娃脸小师弟路衡子都长大成了师祖,只是划花她脸的这件事儿不太美妙。
她感觉喉咙发痒,像一根羽毛在里面肆意生长,可是人傀未经指令,不能随意说话行走,她这样反常的行为……怕是成了异类。
拿到身体的控制权,这是好事。
妖类开口,多是身体喉部修出横骨开口说话,或是机缘巧合得了馈赠。
她这喉间异样,似乎可以让她随时随地的开口。
路衡子与另一剑修在祝雎的地盘可谓是若无旁人,她想开口提醒又怕入了祝雎的圈套。
他的寝殿怕是个局。
燕除月的神识忽然掠了出去。
夜渊黑漆漆的,与阴暗的地底生物相辅相成,唯一的光亮只能是鲛烛……
夜渊怎么有月光?
燕除月神识突然扫到祝雎穿着一身锃亮的盔甲,提剑抹杀异族,那妖绿色的头发被他攥在手中,上半身翘起,而后一把森白的剑穿胸而过。
细小的铃铛,随着他的动作而抖动叮铃作响,随着她的神识传了回来。
燕除月看着寝殿内重新开始找寻什么东西的二人,回想着外面的杀戮,感叹祝雎的地方像个筛子。
许是死过一遭,再经历生死,心中倒是平静了许多,这次真真正正的做了一次旁观者,倒是显得十足的冷漠没有触动。
傀儡无心呐……
燕除月的神识因盔甲的气息熟悉多停留了一息的时间,才不动声色的撤回。
祝雎猛然回头,隔着魔宫高墙兵荒马乱间四目以对。
燕除月从内到外都有一种被锁住的感觉,恍若泡在一池冰水里。
她心知大意了。
燕除月神识回归本体双眼微动又转瞬如同之前一样半敛。
子仪心生警惕。
殿外,祝雎面色不变,随手不经意间荡平了前仆后继的夜妖。
不知是沾染谁的血就随手在下颌处擦拭,所到之处流血漂橹。
他嘴角挂着一丝疯意,提着一把奇怪的白剑气势滔天。
发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