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语觉得自己有些孤陋寡闻了:“那个。”
两只像胶水黏在一起的手这才恋恋不舍松开。
裴仰指尖泛红。
盛燎手被攥得发白。
场面有些诡异。
空气中流淌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有仇不像有仇,恩爱不像恩爱,怪怪的。
要不是他知道裴仰性格冷淡,不解风情,他都要乱猜测两人之间有过什么。
林语:“你鼻梁怎么了?”
盛燎:“被蜂蛰了。”
“啊?”林语忙问,“怎么会被蜂蛰,严重吗?”
一直都没说话的裴仰:“严重还能这么花枝招展?”
盛燎也笑:“本人长得比较招蜂引蝶,吸引带刺的。”
空气漫上冷意。
林语敏锐察觉到降低的温度,干笑:“你们挺投缘,很少看到小仰跟谁这么投缘。”
盛燎:“是么,很荣幸。”
他调了杯鸡尾酒给裴仰,淡蓝液体泛着光。
很淡,带着甜,还有奶味。
裴仰也调了杯推过去。
林语捧场,“真的很少见小仰给人调酒。”
盛燎晃了下混沌的乌紫液体,喝了一口。
涩的,像魔鬼的胆汁。
林语好奇:“这杯酒叫什么名字?没见你调过。”
裴仰:“萍水相逢。”
盛燎也在勾兑酒,闻言笑了:“尝尝我这杯,叫郎骑竹马。”
林语立刻:“好名字!”
裴仰喝了那杯“竹马”,新调制的酒里倾倒了些咖啡液:“相见两厌。”
“那我这杯叫两情相悦。”
盛燎也推了一杯过去。
他俩你一杯我一杯地喝起来。
林语好不容易拦住拼酒的两人,缓和空气中的那点微妙:“真是酒逢知己千杯少。”
两位“知己”却互相都没看一眼。
暗暗较量的结果就是两败俱伤。
但都没表露出来。
裴仰出去透气。
不知那人怎么调的酒,尝起来甜,后劲大。裴仰喝时没感觉,被风一吹才发觉头沉。
后街这边很少人打扫,地面发黑,沾了陈年污垢。他独自走在脏垢砖板上,身上安静披着月光。
冤家路窄。
某个蠢货是专程来寻仇的,为他那贴着创可贴的可怜鼻梁。
但裴仰不介意让他其它地方再挂些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