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您来,听您说对猫毛过敏,我一直挺担心的。”
周樾重新给她杯子里?加了?点热水,热气氤氲开来。“你上次的椅子被?家里?的猫坐过,今天的也?是?。”
钟诗兰蹙紧了?眉,“你想说什么?”
周樾很轻地笑?了?下,“我猜的没错的话,您应该对猫毛不过敏吧。”
没等钟诗兰说话,周樾继续说道,“您说她吃不了?苦,我倒是?觉得不是?这?样。至少从我认识她开始,她每天学?到凌晨两三点,早上六点多就又爬起来,我却没听她抱怨过一句。”
“但您说的话里?有一句,我和您一个想法。”
有风扬起,吹得树叶沙沙得作响,周樾看着杯里?荡漾的茶水,有点出神。“我也?希望她以后过得好。”
“……”
桌上的茶水已?经凉透,钟诗兰走了?不知道多久后,周樾才动了?一下。
他把杯子里?的茶倒进了?水池,开了?水龙头,看着茶叶被?冲下。
他把手伸到了?水流下方开始洗手,洗了?一半后他有点走神,指尖被?冲的发凉。
而他放在桌上的电话也?响了?。
是?钱泽轩打来的。
“喂?”再?开口,他的嗓音透着股微微的干哑。
钱泽轩没注意,兴致勃勃地问?,“老大,对手没加码了?,我们追不追。”
要不他们破釜沉舟追波大的,直接把这?个项目拿下,他们的启动资金也?就有了?。
“……”
许久没听到周樾的声音,钱泽轩发现?了?不对,问了两声。“怎么了?樾爷?”
周樾坐回了?位置上,想找猫,才想起来小家伙已经被钟诗兰带走的事情。
可能是?因为?他寻找的动作,窝在檐下纳凉的椰子跑了?过来,围着他走了?两圈,然后趴在了?他脚边。
周樾喉结滑动了?下,脑袋里?想起了?下午和钟诗兰的谈话。某些方面他和钟诗兰的看法不一样,但某方面却出奇的一致。
周樾突然问?了?钱泽轩一句,“阿泽,这?么多年?,你有想过会失败吗?”
“想过啊。”钱泽轩丝毫没犹豫,“肯定是?想过的。但输了?就输了?呗,本来就一无?所有,大不了?我们从头再?来。”
周樾无?声地笑?了?下。
钱泽轩继续道,“当初在港城的时候这?么想过,但这?回我反而没这?么想过了?,可能是?变成熟了?吧。”
“樾爷,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没。”周樾应了?声,唇边的弧度落下,变得平直。“就是?发现?——”
“我也?不是?对什么事情都那么有把握。”
有了?重要的,想珍视的,
他也?会没信心,也?会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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