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沉醉在一片欢乐的海洋之中,而他们喜悦的源头却丝毫没有一丝放松。
从白天起,京都御所外侧就张灯结彩,示意宫中与民同乐,内部却肃穆万分,气氛凝固,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每个警备人员都携带着杀伤武器,防备越来越猖獗的反天皇分子。
而在奢华御所中心,天皇正居室内,源非缘正坐在下首喝茶。
“真是可笑的逆贼,”上位者坐在珠帘后,语气嘲讽,“用那种不着边际的流言分间皇室,还妄想除掉朕,将非缘你推上御座,可笑至极。”
天皇话虽然说得讽刺狠厉,但还是难掩中气不足的虚弱身体。
源非缘放下茶杯,眼眸低垂:“叔叔身体可还好,小侄在京都长留,不清楚东京具体情况。”
天皇提高声音:“朕有天照大神庇佑,哪里是宵小能伤到的,这不过是老毛病罢了!”
源非缘怔住。
这是他第一次被叔叔大吼。
[kp:源非缘心理学401D100=??]
失控的音量在填补语言上的中空,虚张声势用过了头反而不美。
重度权利患者猝然展现真心,却与之前相反,敌意半泄,恶意昭然。
看到怔愣的源非缘时,天皇猛地收起敌意,假装刚才的冲突并未发生,却没能修补回缺损的氛围。
[源非缘:我好像被讨厌了。]
[kp:毕竟你现在不是什么对他无害的侄子,而是动摇他权利的罪魁祸首。]
[源非缘:我还什么都没做……]
[kp:你光是存在就是对他最大的妨碍了。]
权利会腐化人,也会锈蚀羁绊。
源非缘从未如此清晰地认知到这点。
认知到也就理解了,理解了就不会再抱有期待。
他干脆地放弃了对叔叔有限的关心,那只是在浪费口水,简单跟天皇扯了两句家常,拒绝天皇挽留,离开了正居所。
阳光斜着照入廊下,他的影子在转角障碍物前停下。
“看起来很不开心啊,源君,”背靠廊柱坐下的狛枝凪斗拍拍衣服站起来,“被天皇陛下骂了吗?”
“……没有。”源非缘摇头,擦肩而过。
狛枝凪斗正打算跟上去,却见到源非缘的背影顿了顿,停在原地。
“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取代叔叔,因为我从来没想过,狛枝君有想过自己计划实施后的景象吗?那真是狛枝君想要的吗?”
源非缘看不见狛枝凪斗露出怎样的表情,却听到了他的回答:“那谁知道呢,我就是想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才拼上性命去努力的,那之后我能见到怎样的光景,这些光是用想的可没法满足我,我要用这双眼睛见证。”
“……”
[源非缘:话说,他已经见证过一次了。]
[kp:但那不是他想看的。]
[源非缘:这次能给狛枝想要的结局吗?]
[kp:别问我,问我妻去。]
[源非缘:唉。]
*
“阿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