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最近不太对劲。”方辞惆怅望天,看起来十分忧郁。
江至峤做了个请的手势:“说来听听。”
方辞斟酌着道:“我总觉得可怜他,或者说心疼他?所以总忍不住关注他,看他开心我也开心,看他不高兴我也不高兴,我是不是有毛病?”
“嗯,有病,爱情的病。”江至峤乐了,“都说爱是心疼是常觉亏欠,你病入膏肓了。”
方辞像是被雷劈了一回,愣了好一会儿没说话,反应过来后立马暴跳如雷:“……胡说八道!怎么可能!”
“所以是谁。”江至峤凑过来八卦,“能让你反应这么大。”
方辞嘴硬:“没有的事!你少胡说八道!”
“我想想,上学的时候没听你说过,回来之后你基本上又都在公司实习,也不怎么出来聚。”江至峤仔细分析,“这人必然是你经常接触到的,且过得不好让你觉得可怜的。”
他吸了口凉气:“不会是林宿吧?”
方辞:“……”
方辞欲盖弥彰:“不是!别瞎猜!”
江至峤:“你都快把‘就是他’几个字写脸上了,是就是呗,你怂什么。”
“他替我吃苦受累,我心疼他有什么不对吗?”方辞恼羞成怒,“跟喜欢有什么关系?你别造谣!”
“好好好我不说。”江至峤举手投降,“所以你想表达什么?是要跟我讨论怎么补偿他吗?”
他诚恳道:“那大可不必,林宿是谁,你们方家的皇子皇孙,什么都不缺,除非你能穿越回去把你俩换回来,那还能弥补一下他的童年时光。”
方辞沉默。
他要是能把他俩换回去,就不会在这儿烦躁了。
见他不说话,江至峤拍拍他的肩:“你有必要心疼他吗?多心疼心疼你自己吧,就你手里那点股份,等他进了盛华分分钟就能让你吐出来。”
“……”方辞更气了,“滚!!”
正值寒假又没到过年,高中的同学也陆续放了假,约了林宿去东北看雪,方辞自己在家,终于逮到机会和江至峤一吐为快,结果非但没被开解到,反而更烦了。
他点开林宿的朋友圈,林宿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头像换成了一个小狮子雪雕,最新的朋友圈里,是一张和朋友背靠冰雪城堡的合影。
江至峤凑过来看他手机,顺手给林宿点了个赞。方辞做贼心虚,立马给取消了。
想想又觉得不对,他有什么好心虚的,于是又把赞点了回去。
可能是点赞的人比较多,林宿没发现方辞的来回折腾,方辞盯着手机看了半天,也没等来林宿的只言词组,悻悻收起了手机。
可能忙着跟朋友看风景吧,方辞平静地想。
虞阳今天是个晴天,阳光明媚,咖啡厅外的草坪上落了一层薄雪,风一吹,常青树上的雪花便簌簌地往下落。
勉强也能算个好天气。
方辞端起咖啡咖啡一饮而尽:“走,去滑雪。”
江至峤:“行。”
两人当即订了票,飞到高雪维尔滑雪场,在海拔一千八百米的雪山之巅,方辞扣上雪镜,踩着单板从山顶飞驰而下,把江至峤远远抛在身后。
板子搓起大片雪浪,俯冲而下的速度刺激着心跳,耳边风声呼啸,踩着板子在雪面上穿行而过的时候,地面和云端其实没太大区别。
并不是只有喜欢一个人才会心跳加速,譬如眼下,冰凉的雪气浸透肺腑,方辞同样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并不比那天在密室中时小。
他停下来,觉得心情好了不少,就算不能和今天懒洋洋的太阳相比,但也差不了太多。
红白色的滑雪服朝他快速逼近,方辞不紧不慢地拿出手机点开录像,将镜头对准了江至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