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纱女西施,是众所周知的我国古代四大美女之一。相传西施姓施,名夷光,春秋末期越国苎萝(今浙江诸暨南)人。“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容”中的“沉鱼”,讲的是西施浣纱的经典传说。西施与王昭君、貂蝉、杨玉环并称为中国古代四大美女,其中西施居首。自东汉初年《越绝书》和《吴越春秋》问世以来,范蠡访西施于苎萝村、献西施于吴王夫差以及勾践亡吴后与西施浪迹江湖的浪漫传说,流行了近2000年。
那么,吴越战争结束后,西施真的与范蠡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吗?
对此,民间流行的说法是:当姑苏城破,吴国灭亡之时,西施的恋人范蠡匆匆来到吴宫,把西施领出,从水道进入云雾朦朦的太湖。后来两人结为夫妇,离开政治斗争的漩涡,远走高飞,范蠡化名陶朱公,以其雄才大略,经商致富,过着极尽人间豪华的生活,福寿双全而终。这种大团圆的结局最早见于东汉袁康、吴平的《越绝书》。里面记载说,“吴亡后,西施复归范蠡,同泛五湖而去”。唐代诗人杜牧在其所作《杜娘诗》中这样写道:“西子下姑苏,一舸逐鸱夷。”(这里的“鸱夷”代指范蠡,《史记·越王勾践世家》有关于范蠡这样的记载:“浮海出齐,变姓名,自谓鸱夷子皮。”)而明代胡应麟的《少室山房笔丛》也有类似说法,认为西施原是范蠡的情人或妻子,吴国覆亡后,范蠡带着西施隐居起来。明代陈耀文的《正杨》卷二《西施》也引用《越绝书》认为西施跟随范蠡隐居。明代的戏曲作家梁辰鱼在颇具影响的《浣纱记》中也说:“范蠡和西施早已定情。吴亡后,立下了汗马功劳的范蠡却认为越王雄猜阴狠,可共患难,不可共富贵,于是激流勇退,在一个风清月白的夜晚,带着西施,驾着一叶扁舟,泛五湖而去。”宋代诗人张尧同诗云:“少伯曾居此,螺纹吐彩丝,一奁秋镜好,犹可照西施。”清人朱彝尊也写过这么一首诗:“落花三月葬西施,寂寞城隅范蠡祠。水低尽传螺五色,湖边空挂网千丝。”这两首诗说的都是范蠡和西施归隐五湖后,每天早上,西施对着青铜镜梳妆,随手将脂粉水倒入湖中,以致湖中螺呈五色。
但也有人认为这种大团圆的结局只是人们的幻想,历史上西施的真正结局是沉水而死。《墨子·亲士》就记载说:“比干之殪,其抗也;孟贲之死,其勇也;西施之沈,其美也;吴起之裂,其事也(“沉”,古作“沈”)。这句话把西施被沉于水中解释为是因为她的美丽。
明代杨慎《太史升庵全集》卷六十八《范蠡西施》录《修文御览》所引《吴越春秋·逸篇》之文亦云:“吴王败,越浮西施于江,令随鸱夷以终。”这里的“浮”字也是“沉”的意思。而“鸱夷”本指夏商时青铜所制的鸟形盛酒容器。到了春秋战国时期,多用皮革制成袋囊以盛酒,但仍称之为“鸱夷”。清人黎士宏《仁恕堂笔记》记载:“秦巩间人,割牛羊去其首,剜肉空中为皮袋,大者受一石,小者受二三斗,俗曰混沌,即古之鸱夷。”所以鸱夷的意思就是用一整张牛羊皮做的皮袋。“沉水说”理解“越浮西施于江,令随鸱夷而终”的意思是:吴国灭亡后,越王把西施装在皮袋里沉到江里去了。并继续引证《吴越春秋·夫差内传》里面的记载:“吴王乃取子胥尸,盛以鸱夷之器,投之于江中。”这段话中的“鸱夷”是伍子胥的代称,伍子胥死后,被装在鸱夷之器里投江。照此理解,延伸出西施是被越王献给吴王的,吴亡后,越王把西施沉江,随伍子胥去了,而不是随范蠡泛舟五湖。
那么,为越国战胜吴国作出巨大贡献的西施为什么被沉水呢?
一种说法是越王妻子吃醋所为。吴越之争结束后,越王与西施形影不离。勾践夫人是一个阴险心狠的女人,眼看勾践沉迷在西施的娇媚之中,暗暗咬牙,非置之于死地不可。但勾践与西施形影不离,无法下手。一天,船队渡江南归,途中,勾践夫人对勾践说:“敌国臣民,正在大江南岸跪迎大王,大王应受臣民欢迎,以示王礼。”勾践本来对夫人比较畏惧,现又以大义相请,于是应声而出舱。这时,勾践夫人将西施骗至船尾,命力士将她绑缚于大石之上,沉入江底。当勾践发觉后,回舱询问,勾践夫人理直气壮、色厉辞严:“此亡国之物,留之何为?”绝代佳人就此香消玉殒,魂断于江波浪涛之中。
还有一种说法是说正是勾践将西施溺死。《吴越春秋》记载,越王“乃使相者国中得萝山鬻薪之女,曰西施、郑旦,饰以罗,教以容步,习于王城,临于都巷,三年学服而献于吴”,西施在宫中三年学习期间,与范蠡产生了感情。越王勾践显然也被西施的美貌打动,但他为了成就自己的伟业,只能将西施献与吴王。为了使西施死心塌地地替他完成使命,勾践和范蠡约定:灭吴之后,将西施赐予范蠡,不仅可成全二人的一番相恋,同时也稳住了西施的心,才能身在吴宫,心存越国。但是灭吴之后,阴险的勾践变了卦。他不会让自己心爱的女人落到别人的手中,于是下令将西施鸱夷沉江。
当然也有西施是不慎落水而亡的说法,这几种说法尽管存在分歧,但是都是认为西施是溺水而死的。现在沿海的泥沙中有一种似人舌的文蜊,大家都说这是西施的舌头,所以称它为“西施舌”。西施为了越国的胜利作出了巨大贡献,却又在越国胜利之后不知所终,真是可悲可叹。
名将吴起为何死在君王尸体之上?
名将吴起为何死在君王尸体之上?
吴起(约前440~前381年)是战国初期著名的政治改革家,卓越的军事家、统帅。卫国左氏(今山东省定陶,一说曹县东北)人,著有《吴子》,《吴子》与《孙子》又合称《孙吴兵法》,在中国古代军事典籍中占有重要地位。吴起是继孙武之后,既善于用兵同时又具有高深的军事理论的第一人。历史上,吴起作为军事家与孙武齐名,后世论兵,莫不称“孙吴”。作为政治家、改革家,他与商鞅齐名。吴起一生在鲁、魏、楚三国出将入相,显示了卓越的军事才能,对后世用兵起了深远的影响。但是,他却又因“诛邻止谤”、“母丧不临”、“杀妻求将”的行径为后世的道德维护者所鄙夷。辉煌与阴影,都集中到这个引发争议的名将身上,那么,一代名将缘何被乱箭射杀于楚悼王的尸体之上?
吴起原本出生于卫国的一个商人家庭,从小立志要走仕途之道。为了实现做官的梦想,他到处交朋结友,到处学习兵法剑术。但是当时的卫国,只重门第,不重学问。他千金散尽,不仅没有得到任何回报,相反却受尽讥笑与嘲讽。自尊心受到严重伤害的他,一怒之下,杀死了一直诽谤他、侮辱他的三十多名乡邻。在逃跑之前,在与母亲告别时,他一口咬下手臂上的一块肌肉,“呸”地一声,喷口吐出,以此发下毒誓:“今生不为卿相,决不再回家乡!”
吴起历经千辛万苦,成功地潜逃到了鲁国。他听说孔子的学生、儒家大师曾参正在开堂讲学,广招门生,兴奋不已。要知道,儒学就是以教育和培养“士”为己任的。“士”者“仕”也,就是做官。这正符合吴起的梦想,吴起想千方设百计,终于如愿以偿地迈进了曾子的学堂。但是,这时吴起的母亲去世了。吴起理所当然地应该回家奔丧。然而在休学与就读之间,他却选择了后者。母亲去世,儿子却不回家奔丧。吴起的所作所为,为以孝著称的曾参所不齿。曾参愤愤地痛斥他:“我没有教过你这样不孝的学生,我也不再需要你这样不孝的学生。”师徒反目,吴起被扫地出门,再次跌入人生低谷。不奔母丧之事,成了后人指责他、嘲讽他的口舌之一。
吴起审时度势,毅然弃儒道改学兵法。三年后,经相国公仪体的推荐,被鲁穆公任为大夫。周威烈王十四年(前412年),齐国进攻鲁国,鲁国国君想用吴起为将,但因为吴起的妻子是齐国人,因此对他有所怀疑。吴起由于渴望当将领成就功名,就毅然杀了自己的妻子,表示不倾向齐国,史称杀妻求将。鲁君终于任命他为将军,率领军队与齐军作战。吴起治军严于己而宽于人,与士卒同甘共苦,因而军士皆能效死从命。吴起率鲁军到达前线,没有立即同齐军开仗,表示愿与齐军谈判,先向对方“示之以弱”,以老弱之卒驻守中军,给对方造成一种“弱”、“怯”的假象,用以麻痹齐军将士,骄其志,懈其备,然后出其不意地以精壮之军突然向齐军发起猛攻。齐军仓促应战,一触即溃,伤亡过半,鲁军大获全胜。
不过作为孔子故乡的鲁人不耻吴起之德行,擢升他的鲁君也为此人心狠手辣而内存惊悸,不久便下了辞退书。
吴起离开鲁国后,听说魏文侯很贤明,想去投奔他。文侯问大臣李悝说:“吴起为人如何?”李悝说:“吴起贪荣名而好色,但是,他用兵司马穰苴也不能超过他。”这样,吴起被正在开始变法求强的魏文侯起用。他在魏二十六年,“曾与诸侯大战七十六,全胜六十四”,其余也打成平局,同时又“辟土四面,拓地千里”。吴起任西河守将时,一再以寡兵击败庞大的秦军,占据了黄河以西七百里之地,使原来强大的秦国一度岌岌可危,魏国变成战国强国。
魏武侯即位后,吴起因不受信任又投奔楚国,被楚悼王任用为相,仅一年便创造了“南平百越,北并陈蔡,却三晋,西伐秦”的显赫成就。但是,吴起的种种变法措施却招致了楚国众多守旧贵族的嫉恨。楚悼王刚死,前去致祭的吴起便被众多手执弓箭者追逐。尽管他临危仍显智谋,趴在按礼教神圣不可侵犯的故王遗体上,意在以此或者可使作乱者有所顾忌,若作乱者无所顾忌,射我必中王,中王,自然就暴露他们是反叛的罪人。但追杀吴起的楚贵族还是射杀了吴起,箭也射到了悼王的尸身上。这一年是公元前381年。悼王葬后,太子(楚肃王戚)即位,就派令尹(楚国的最高军政官员)杀了全部因射刺吴起而同时射刺中了悼王尸体的人。由于射刺吴起被诛灭宗族的有70多家。
纵观吴起出仕鲁、魏、楚三国的过程,每到一地便能强军兴邦,既会统兵又善治国,确有过人之才。他的著述大多散佚,却仍留下“内修文德,外治武备”的谋国强军之道,并对“图国”、“料敌”、“治兵”、“论将”、“应变”、“励士”有独创性见解。吴起死于乱箭之下固然有行变法之策得罪了既得利益豪强的因素,个人道德缺失亦难辞其咎。吴起虽在史册上留下让后人赞叹的武功,其为争功利不择手段之举却应视为古代兵家遗产中的糟粕。正如著名史家司马迁在《史记》中对吴起的评论那样:“以刻暴少恩亡其躯。悲夫!”
韩非为何被喜欢他的秦王杀死?
韩非为何被喜欢他的秦王杀死?
韩非,战国时韩国人,为韩国公子(即国君宗族)。是中国古代著名的哲学家、思想家、政论家和散文家,法家思想的集大成者,后世称“韩子”或“韩非子”。韩非口吃,不善言谈,而善于著述。韩非与李斯同是荀卿的学生,他博学多能,才学超人,思维敏捷,李斯自以为不如。韩非写起文章来气势逼人,堪称当时的大手笔。凡是读过他的文章的人,几乎没有不佩服他的才学的。他的著作很多,主要收集在《韩非子》一书中。秦王嬴政读了韩非的文章,极为赞赏。他对左右说:“寡人得见此人与之游,死不恨矣。”大有相见恨晚之意。但是韩非到秦国之后,并没有如秦王所言那样,反而被投进牢狱,不久就被处死。韩非究竟为什么被欣赏自己的秦王处死?
最流行的说法是韩非死于李斯的谗言。据《史记·老子韩非列传》记载:秦王得到韩非后很高兴,但还是没有重用他,秦国大臣李斯和姚贾出于对韩非才情的嫉妒,就在秦王面前诋毁韩非,那个秦王就像历史上的所有暴君一样,只做正确的事和不正确的事,在韩非问题上,恰恰做了不正确的事:下令将韩非关进监狱。不久,满腹经纶的韩非在狱中服毒自杀,而送给他毒药的正是李斯。此外《史记·秦始皇本纪》也记载“韩非使秦,秦用李斯谋,留非,非死云阳”。按司马迁的意思,韩非是死于李斯的嫉妒陷害。
但是有人却对这种观点持有怀疑态度,理由是当秦王读到韩非的文章后,认为“得见此人与之游,死不恨矣”时,向他推荐韩非的正是他的同门李斯,如果李斯有妒贤嫉能之心,又何必多此一举?另外,韩信被囚禁进而被杀,不是在秦王重用他时,而是在还未信用的情况下发生的,根据当时的情形,韩非并未对李斯构成任何威胁,根本谈不上什么嫉妒他的才学。李斯在秦二世继位之后,甚至被投放监狱的时候,还多次引用“韩非子言”,劝二世实行韩非之术,这足以证明李斯对韩非是一直敬重的,因此暗害之说是站不住脚的。
除此之外,西汉刘向在《战国策》中说:楚、燕、代等国想联合起来对付秦国,秦王与大臣商议,姚贾自愿出使四国,姚贾的出使瓦解了四国的联合行动,回秦后得到重赏。韩非对此颇为不满,就到秦王面前说姚贾的坏话。一开始攻击姚贾用秦国财宝贿赂四国君王,是“以王之权,国之宜,外自交于诸侯”;接着又揭姚贾的老底,说他是“世监门子,梁之大盗,赵之逐臣”,认为重赏这种人是不利于“厉群臣”的。秦王召姚贾质问,姚贾对答如流。说以财宝贿赂四君是为秦的利益考虑,如果是“自交”,他又何必回秦国?对自己的出身他也毫不隐讳,并列举姜太公、管仲、百里奚等名人为例,说明一个人的出身低贱和名声不好并不碍于效忠“明主”。他劝秦王不要听信谗言,于是秦王以为韩非出于一己之利诋毁姚贾,遂下令诛杀了韩非。按照这种说法,韩非似乎又是咎由自取,因为妒忌别人而最终害了自己。
但也有人指出这一观点的缺陷。第一,《战国策》这部书相当庞杂,虽然经过刘向校录,但是仍然错误百出。而司马迁对于史料的鉴别相当认真和慎重,他在《史记》中采用了《战国策》的材料十几处,但是唯独没用《秦策》“四国合一”的内容,可见这一段的真实性值得怀疑。第二,韩非“为人口吃,不能说道”,在韩国时,他只是“数以书谏韩王”,为何到了秦国后能一反常态,在秦王政面前唇枪舌剑起来?所以这种韩非之死咎由自取的观点不可靠。
《史记》之中,另有几篇,也写到过韩非之死,如《秦始皇本纪》、《六国年表》和《韩世家》,但都是蜻蜓点水,片言只语,不足以构成一种完整的说法,最多只能说明,韩非的确是死于秦人之手。韩非的死因,因此陷于扑朔迷离之中。究竟是无辜受害?还是咎由自取?抑或,还有别的原因?只能等待进一步的考证了。
史学名著《左传》的作者是谁?
史学名著《左传》的作者是谁?
《左传》全名《春秋左氏传》,或称《左氏春秋》,是我国古代记述春秋时期周王与各诸侯国事迹的编年体史书。全书共有18万余字,始于鲁隐公元年(前722年),迄于鲁悼公四年(前464年),前后长达259年。《左传》不仅记事详备可靠,是研究春秋历史的最重要的典籍;而且文笔精练,描写生动,在文学史上也有极高的价值。然而这样一部史学和文学的名著,它的作者究竟是谁,历来竟聚讼纷纭,莫衷一是。目前主要的说法有三种:
第一种说法是,左丘明所作。司马迁在《史记·十二诸侯年表序》中称:“鲁君子左丘明惧弟子人人异端,各安其意,失其真,故因孔子《史记》(即《春秋》),具论其语,成《左氏春秋》。”《汉书·艺文志》著录有“《左氏传》三十卷”。班固自注云:“左丘明,鲁太史”。刘歆亦谓:“《春秋左氏》,邱明所修”(《汉书·楚元王传》)。而且《左传》称鲁国为“我”,对鲁国国君单称“公”,记述鲁国的事情非常详尽,并且都站在鲁国立场上叙事评论。所以有人认为作者为鲁国人无疑。再观《左传》的行文,其中叙述孔子之言时多称孔子之字“仲尼”,而孔子学生在《论语》中都是尊称其师为“子”,从未称字,所以“仲尼”之称应为孔子的好友对他的称谓。符合这所有条件的就是孔子的好友左丘明。
至于《左传》中某些预言要到战国时才应验,而且又记载了些战国时的历史,这应该是后人增添,全书之绝大部分还是写成于春秋晚期。而孔颖达引前人语曰:“孔子将修春秋,与左丘明乘,如周,观书于周史,归而修春秋之经,丘明为之传,共为表里。”
第二种说法是《左传》为战国时人吴起所作。持这种观点的人认为:《左传》成书在战国初年,而吴起正当其时;《左传》反映的思想,有儒家,也有法家,而吴起“尝学于曾子”(《史记·吴起列传》),“受业于子夏之论”(《史记·儒林列传》),又实行过变法,正有儒家后学而兼备法家思想的特点;《左传》尊季孙氏,而《韩非子》记载:“季孙新弑君,吴起仕焉。”吴起对季孙感恩戴德;《左传》于晋史尊魏氏,而魏文侯正是重用吴起之人。吴起是大军事家,而《左传》正长于描写战争。吴起为“卫左氏人”,《韩非子·外储说右上》云:“吴起,卫左氏中人也。”韩非子书中还多次谈到“左氏”,说明左氏是卫国有名的都邑,可能《左传》就因编纂者吴起之家乡而得名。所以看起来吴起似为《左传》之作者,但某些预言的应验又是吴起不及看到的。所以某些内容可能为其门人所添加。
还有人认为《左传》是刘歆伪作。此说源自于清代经学家刘逢禄《左氏春秋考证》,而强烈认为此书为伪书的,则是康有为。他在其所著的《新学伪经考·汉书艺文志辨伪》中大张其说,断言《左传》是西汉末年的刘歆的伪作,梁启超总结了康有为的观点:“一、西汉经学,并无所谓古文者,凡古文皆刘歆伪作。二、秦焚书,并未厄及六经,汉十四博士所传,皆孔门足本,并无残缺。三、孔子时所用字,即秦汉间篆书,即以‘文’论,亦绝无今古之目。四、刘歆欲弥逢其作伪之迹,故校中秘书时,于一切古书多所羼乱。五、刘歆所以作伪经之故,因欲佐莽篡汉,先谋湮乱孔子之微言大义。”崔适也同意这一观点,他在《史记探源》中进一步阐述《左传》是刘歆根据《国语》编造而成的伪书这一主张。他说:“刘歆破散《国语》,并自造诞妄之辞,与释经之语,编入《春秋》逐年之下,托之出自中秘书,命曰《春秋古文》,亦曰《春秋左氏传》。”钱玄同也曾多次著文,力证《左传》是刘歆将原本《国语》一书瓜分为二的。此论一出,引起学术界的激烈争辩。
著名史学家钱穆对此就持有反对观点。他认为:第一,刘歆没有作伪的时间。刘向死于汉成帝绥和元年(公元前8年),刘歆复领校五经在绥和二年(公元前7年),刘向死离刘歆领校五经才几个月,刘歆“何得遍伪群经”?“在数月之间,欲伪撰《左氏传》、《毛诗》、《古文尚书》、《逸礼》诸经,固为不可能。”第二,从刘歆个人的精力及同时代人的言论上判断,古代的书籍由繁重的竹简制成,以刘歆一人之力难以伪造出群经。如果说是众人所为,那么与刘歆同时代的学者,有的还与刘歆共同参加整理五经的工作,为什么没有一人泄露其秘密说刘歆伪造诸经?第三,刘歆没有必要伪造群经以助莽篡汉。钱穆考证,刘歆为古文诸经争立博士时,王莽刚刚退职,刘歆没有必要为一个失势的外戚大臣造假献媚。当时流行着阴阳五行学说,阴阳轮换、五行转移、汉运将终的观念早已流行于世间,刘歆不可能凭一己之力逆转风气。再者,他也没有必要,也不可能为王莽篡汉制造“符命”。因此,钱穆认为《左传》作为史书,非常可信的,本书一定是春秋之间了解各国史料者所记。刘歆凭一己之力是没有这个能力伪造此书的。
总之,关于《左传》作者的问题,是历史中的一大悬案,辩论的双方各有自己的理由,现在也没有一个定论。《左传》作者是谁,当然还有其他的观点。然而其他诸说,论据不足,难以信服。如果没有发现新的材料,这个问题恐怕就成为悬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