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被母亲的仆从闯到房间、砸开被锁住的竹帘木板解救出来的云居雁看着记忆中有史以来最热闹的场面、目瞪口呆。
思索了一秒钟,她果断加入战局,帮母亲薅“敌人们”的头发。
这一晚,内大臣一家人和外来的不速之客进行了充分的交流、激烈的谈话,双方得到了深入的了解,场面极其火热。
“啊,你们在干什么?不要打了啦!”
被按察大纳言拍门叫走夕雾后,不放心的源氏跟着儿子过来,就看到了这样百年难得一遇的奇观,顿时偶像剧上身。
看了呼天抢地的废物爹和勇猛无比的云居雁一眼,自觉为了维护不被世俗理解的爱情的夕雾冲向了战局。
而意外,就在此时发生。
“嗷嗷嗷”冲过去的夕雾不小心踩到了不知道是谁被扯下来的绸衣片片,轻巧的丝绸在光滑的木质地板上显示出了极低的摩擦力。
“啊啊啊”在夕雾逐渐变形的叫声中,变成狗刨前进姿势的他一路畅享丝滑,胡乱挥舞双手,撞到了刚刚被家丁解救出来的风暴中心内大臣的身上。
“刺啦——”一大块丝绸那么脆弱,轻飘飘地就这样在夕雾的手心里安家落户。
打架停止,全场寂静。
我该用什么回应内大臣迎风招展的赤~裸双腿?
以凝视?以沉默。(注)
被迫解放双腿的内大臣顾不上自己凌乱的发髻,他现在已经没心情管云居雁母女了,满脑子只庆幸上衣足够长,不至于让他赤身裸体;还有十足的后悔,为什么仗着是在自己家就穿了一条单裤就出来打群架。
更后悔为什么和晦气的源氏当了亲戚,招来夕雾这个讨债的。
看着空荡荡的绸衣下对自己五体投地的夕雾和他手里的那块布料——啊,这和自己今日的裤子颜色一样呢。
真!巧!啊!
内大臣瞪着夕雾,恨不得就地踹飞这个晦气东西。
趴在地上的夕雾数着地板的纹路,根本不敢抬头。
上天作证,他真的不是故意扒未来岳父裤子的!
都是前世因缘的错!
(前世因缘找到了新的黑锅赞助商,真是父子相承啊。)
因为靶子的被迫漏风,局势稍微缓和起来,源氏也准备进去捞儿子,顺便大放厥词了。
“我看你还是德行不够,才有今日的祸患。”源氏甩着扇子、凹着造型走进屋内,在内大臣的怒气冲冲面前搔首弄姿。
看看,我的裤子新的!完整的!
“夕雾不过是个孩子,你别一般见识了,回头我赔给你条绸缎不就行了吗,我们家多得是。”
看着源氏轻描淡写的炫耀样子,一贯要成为C位的内大臣这个时候也不允许源氏抢风头,即使是坏风头,更何况是在自己家!
再说了,他被源氏的儿子弄得这么狼狈,凭什么这个伪君子还衣冠楚楚地炫耀?
“啊——你要干什么?”
在源氏的呼叫和夕雾试图的爬起阻拦中,内大臣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眼疾手快地一把扒下了老白花的裤子。
子债父偿,你也给我一起丢脸!
看着丧失了裤子,和全部手段和力气的父亲,夕雾福至心灵,也许今天是个婚事成功的契机呢?
本来试图起身帮帮老爹的好大儿夕雾再次趴回地板盯着看,大孝子继续装死。
这地板,可真地板啊。
父慈子孝。
柔弱的源氏终于不再云淡风轻,发出了尖锐爆鸣:“别闹了!不就是婚事吗?我没意见行了吧?”
“夫人们管管他!柏木红梅你们拉住他!”
“你也是,你要是再不同意孩子们的事,我就将今晚的事情编成恶毒父亲被扒裤子的故事,传遍大街小巷!”
“来啊,一起丢脸啊!”
源氏已经不在乎这个人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