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女官会在内里或者娘家养老;而其他女官们组成家庭后,有的一直在京中生活,时不时受到女官局的慰问;有的会选择随着家里官员的调任离开。
今年大量回来的官员家中有不少是曾经的女官,淑子让大家看看这些曾经的前辈们的生活情况,如果有问题自然要上报。
顺子和玉鬘走了大部分官员的家中,与很多前辈见了面。
这些有些已经是祖母的退休女官听说她们是淑子的身边人,都笑眯眯地请吃点心。要不是两人狠下心推辞好意,等太阳落了怕是连被小孩子们围住的第一家的家门都出不去。
“最后一家了,这位前辈的夫家和兄弟家当年都被调任到北面,这些年……嗯,政绩平平,于是拖到现在才回来。”
身体素质超绝的顺子折腾一天都不用休息,依旧是神采奕奕、一目十行、说话不喘气。
听着顺子的介绍,大家都无语了。
在这个全员走后门、一数全是大小亲戚的世界,只要不是太离谱或者是涉及到政~治~斗争,也不会有人伤面子情这么卡人晋升。
自愿想要留在封地的官员另算,可大家真是没见过外派的京官年年申请回来、结果年年被驳回的。
只能说,这位女官前辈的兄弟和丈夫真是太拉了,让审核的官员捞了这么些年才勉强捞回来。
“这位前辈名讳是平秀子,当年的官职是平少将。前面就是她家了,我们过去吧。”
新来的女孩们不清楚这位前辈,只有零星的协助工作的老人们听见名字后互相对视一眼。
这位圆圆脸的平少将,当年是和尚侍同一日入宫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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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妻子水土不服,和女儿都身染重病,今日实在无法见人。”这位平少将的丈夫声泪俱下,试图劝走女官们。
天杀的,谁能想到这麻烦的尚侍连回京的、半截身子都入土的女官都要管!
闲不闲啊,赶紧去死才好!
表面上呼天喊地、悲痛无比的丈夫在心里恶毒咒骂。
他不断地说好话,试图让这些女官离开。
“即使是有了疾病,我们也不会觉得晦气。请让我们看一看前辈。”
“今日也有药司的女官随行。如果前辈有需要,尚侍大人和内里也会为她提供药材。”
顺子和玉鬘寸步不让,坚持要看见女官本人。
这丈夫试图呼唤家中人送走女官,女官们也不是吃素的:这样遮遮掩掩一看便是心中有鬼,有侍卫差遣的她们能离开就怪了。
“您这样,我们也只能强行搜寻了!”
在侍卫的协助下,女官们翻遍了这间院子每一个屋子,却不见前辈的人影。
“她被兄弟接走养病了……”在接连逼问下,丈夫支支吾吾。
“嗨呀,这不是她担心我们照顾不好嘛,就回娘家去了,之前也是怕拂了宫中的好意,才遮遮掩掩不和您说的。”
“她娘家在西南边,我给您指路……”
女官的丈夫说着说着,逐渐神色坦然了起来,并拔高了声调,显得十分自信,似乎之前真是因为地址更改这种事情而不安。
有些女官面面相觑:不会真是误会了这个“君子”了吧?
玉鬘和顺子使眼色:换不换地方?
顺子摇头: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玉鬘点点几次下巴示意:要不咱们分两拨人?你留守我换地?
顺子点头。
就在两人默契地准备分头行动时,耳边传来了撞击声。
“咚——咚咚——咚!”
这沉重的声音,似乎是有人在用血肉之躯进行着生死的挣扎。
“什么声音?”
有几个早年不同程度被骚扰过以至于对风吹草动逐渐灵敏的女孩们向女官丈夫质疑。
“是我那粗鄙的邻居家,总是偷偷做吃肉这种不优雅的事情,每天都在这个时候剁肉。”丈夫赔笑,其余家人们也在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