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二姑娘风采更甚往昔。”
这干巴巴的恭维让薛柔皱了皱眉。
究竟怎么?回事?谢寒的模样活像有人把刀架脖子上了。
谢寒心底苦笑,他还能说什么??陈宣是被顾灵清气?病的。
那日顾灵清径直找上陈家,“你?与汉寿侯诋毁薛二姑娘了?往后再有此事莫怪我刀剑无?眼。”
陈宣大?骂:“简直丢尽读书人的脸,你?就这般没骨气??一点劝谏的操守也没有?”
“我从小不爱读书。”顾灵清板着脸道。
谁能让顾灵清威胁朝臣?谢寒看?了眼皇兄,对?薛柔的不满一点不敢露,就怕朱衣台那群野蛮人也冲进自家府邸。
“天这般热,出来?做什么??”谢凌钰如同眼珠黏在薛柔身上,“若想?游湖,朕可以陪着你?。”
皇帝把顾灵清的话听进去?了,声音柔和不似寻常,恍若一江春水缓缓流过。
薛柔却十分不习惯,旁人惊愕的目光更令她如芒在背。
“我只是陪友人出来?散心。”薛柔硬着头皮道。
闻言,谢凌钰的目光落在魏缃脸上,“朕记得你?,与阿音感情?甚笃。”
少?年?目如点漆,纵使在日光照耀下,也是浓墨一般。
此刻嘴角微扬,眼底却无?甚笑意,把魏缃吓得想?躲。
整个嫏嬛殿,也就薛柔在皇帝面前自在些。
其余人都曾见过皇帝与太后剑拔弩张的模样,忘不掉他拖着把剑,把沾血衣袍扔在颐寿殿门前,少?年?淡声道:“母后派去?的狗不够聪明,朕把他们杀了。”
此事被太后压了下去?,长乐宫之外的人不曾知晓。
魏缃纵使在兄长日复一日教导下,不觉皇帝阴戾残暴,却止不住怕他。
薛柔察觉魏缃的恐慌,忍不住蹙眉,明白了倘若谢凌钰不痛快,他现在也不会让旁人痛快。
同魏缃散心是散不成了,她抿唇回过头道:“我记得你?还有篇文章未读,不若先回去?。”
魏缃如蒙大?赦,连连点头,“的确如此,瞧我都忘了。”
谢寒眼角抽搐,心道陈宣的未婚妻子胆子竟这般小,半点不像他说的彪悍。
“陛下,臣方才想?起衙署中也有些公务,”谢寒十分识趣地找了个理由,“臣先行告退。”
谢凌钰只“嗯”了一声,看?也未看?世子一眼,随即便想?牵薛柔的手。
薛柔十分警惕地将手背至身后,咽下那句“登徒子”。
这几日在式乾殿,他借着上药牵惯了,方才动作再自然不过。
“陛下,”薛柔调理心绪,忍住怒气?,“你?吓唬魏缃做什么??”
“朕何曾恐吓过她?”谢凌钰微微蹙眉。
他与魏缃非亲非故,难不成还要温言细语哄着?
“不过寻常一句话罢了,”谢凌钰顿了下,看?向薛柔的眼睛,“若那样便算恐吓,你?觉得朕现下在恐吓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