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失策。
翌日。
顾灵清来?信,言舟桥已搭建好,询问陛下何时?临前线,准备向东进发。
比先前定好的时?间还要?早些。
薛柔听闻此事后颔首,丝毫无夫君远去的不舍,催促皇帝:“不若早些动身,也?好稳定军心。”
左右最多一年,他便要?回来?,有何好伤感不已的。
见她这副模样,谢凌钰没说什么,脸色冷下点,随即闭了闭眼,认命般笑了笑。
皇后愿意?留在宫中,便是谢天?谢地,指望她身心都留在他身上,不若求神拜佛。
谢凌钰心想,等哪日阿育王寺里?的铁树开花,恐怕这个愿望才能实现。
*
陛下自襄阳匆匆返京,唯有寥寥数人知?晓是为处理皇后之?事。
明面上,则是为处理几位刺史与诸王间频频发生的矛盾。
如今博陵王病亡,曾抚顺理成章推行?新法。
所有人皆以为,陛下仍旧坚定不移支持先太后的新法,冷落皇后驱赶薛兆和?是为安抚博陵王府。
除却王玄逸。
自洛阳至长乐的必经之?路旁,一辆马车静静停在道旁,青色粗布车帘异常朴素。
里?头坐着位年轻公子,戴了张面具,冷光闪烁,他半阖着眼。
“到了么?”
驭车的小厮道:“公子,前面那几辆马车,应该是了。”
薛兆和?回乡,自然带了不少护卫。
光是财货书籍,便装满三辆马车。
中间那辆最为华贵宽敞,应当是薛兆和?所乘坐。
王玄逸心里?暗暗疑惑,饶是负重颇多,也?不至于这么久还未到长乐郡。
他蹲此人许久,那点耐心早被消磨殆尽,再没多余心思琢磨其中蹊跷。
“动手罢。”
随着他一声令下,埋伏在路边的王氏护卫一拥而?上,冲着养尊处优的男人拳打脚踢。
最后思及三公子吩咐不能打死了,这群人终于收手。
“何人如此……如此大胆!”
王玄逸甫一下车,便听见这话,走到男人面前,含笑道:“姑父,是我。”
“你?”薛兆和?眯眼辨认出是谁后,翻脸无情,“原来?是你,诱拐我女儿离京,犯下大错,乱臣贼子!”
骤然听见关于薛柔的往事,王玄逸脸色骤冷,笑意?褪得一干二净。
他踩着地上那只手,端详一眼,便发觉不对。
面前男人身上,明显有旧伤,看痕迹应该在一个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