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眼见着瞬间逆转的情势,杜若不可置信,浑然忘了这忠勇伯府不是她的少卿府,而她也没有放肆的权力,只是拼命地阻拦道:“他不可以娶你家的女儿!难道你家女儿没人要了,只知道抢别人的不成!”
“放肆!”南宫铉一声断喝,云遥更是动作快,反手就是一掌掠过杜若的脸颊,带着一阵凌厉的冷风刮的杜若面皮生疼!
“我不打女人,但是你若再这般侮辱我的爱人,我可就顾不得什么男不男子汉了!身为一个男人,若是连自己的心爱之人都保护不了,那我还不如去死的好!所以这次我警告你,再有下次可就说不得了!”云遥冷冷地看着杜若惊吓的发白脸色说道。
“表,表哥你,你竟然想打我?竟然为了外人想打我?”杜若惊恐伤心,语无伦次地念叨。
“你记住,亭儿她不是外人,她是我上官云遥心爱之人,唯一的,不可替代的爱人。倒是你,才真的算是外人了。”
云遥的话刺痛了杜若,她眼神慌乱地拉着云遥的衣角,哀求道:“表哥不要,不要跟我是外人!好,我答应你,我再也不骂南宫晚亭是贱人是妖精了,只要表哥你别离开我就好。我不介意你娶她做大,我,我情愿做小,服侍她。表哥,你看可好?”
云遥听的直皱眉头,他可没想过要娶小,更别说娶的还是杜若了。刚想回绝,只听晚亭在内说道:“我不愿意!”接着门上的竹帘子被人撩起,晚亭一身浅绿装束走了出来,身后跟着蜂蜓蝶蛾和青竹,袅袅婷婷地走过来先跟南宫铉夫妻行礼,才看着杜若淡淡的坚定说道:“我不愿意!我南宫晚亭的夫君不能与人分享,抱歉。”
杜若被她的话堵的一噎,天生作对的情绪立即跳了出来,当即冷笑道:“你不愿意?你凭什么不愿意!娶妻纳小那都是公婆和男人们的事,跟你有什么相干?难道说连接续香烟的大事你也要干涉不成?”杜若自觉地认为她说的没错,也理所应当地认为云遥会默认支持。毕竟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上官夫人也道:“这话说的很是。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还不都是为了宗祧继承大事嘛!这个敏县主可不能拦着,否则传出去就要说你是妒妇了!南宫夫人你说是不是?”
萧墨笛微笑着道:“这过日子图的就是个顺心,若是两人中有一个不顺心了,这日子也就没法过了。过的好不好只有自己知道,那些虚名也不值得当真。更何况,这日子是自己过的,可不是过给别人瞧的,总要以自己为主。上官夫人你说呢?”
“呵呵,夫人好钢口。”上官夫人干笑两声低了头喝茶。
第103章忠勇伯金殿叫屈
云遥将杜若紧紧抓住自己衣角的手指挥开,却被杜若更紧地抓住。云遥皱眉望着那手,忽然从靴筒里抽出一柄薄如蝉翼的利刃,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唰啦”一声划裂了衣角!
众人愕然。杜若手里紧抓着那片布片,整个人显得呆滞可笑。
晚亭垂下眼去,既为杜若悲哀又为自己骄傲。她南宫晚亭选上的男人就是要有霸气才行!知道该对谁狠该对谁温情,而不是一味的冰山或贾宝玉似的多情,更不能像个永远烧不开的温水!
“表哥…”杜若的身躯颤抖的犹如深秋的树上,那最后一片不甘落下的枯叶,紧抓着手中那布片犹不死心地问:“表哥,你当真就不顾及半点的情分吗?我可是你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表妹啊!”
“我所记得的情分就是因为你受到更多的痛苦。”云遥淡漠地回答,不带一丝的涟漪。“所以,都磨光了。”
“做妾也不行吗?我甘愿做妾也不行吗?”眼泪沿着杜若粉白的脸上缓缓流下,目露哀伤地看着云遥,希盼她痴恋的人能给她一个好一些的回答。可是在看到云遥的眼睛只温柔地落在晚亭身上时,杜若的心冰冷的直线下坠。
她爱了那么久的人真的就要如此弃她而去了吗?那么她该怎么活下去?这么多年,她的时光都是在打听表哥的一切,关注中度过的,她以这个为生活的乐趣和支柱。失去了这个乐趣和支柱,她要怎么度过那些漫长的时间?
自从小时候第一次见到被罚站在大雪天的云遥后,她小小的心就落在了那个一脸倔强的男孩子身上。她开始只往将军府跑,用她的童言童语奉承上官夫人,逗的众人夸她聪明伶俐。可其实她想听到夸她的人只有一个,可是那人就是不开口。使尽了一切手段,目的都只是想引起那个人的注意,哪怕那人骂她很烦她也能高兴半天。很早她就对母亲说长大了她要嫁给三表哥做新娘子,母亲笑话她孩子气。可母亲不知道她真的是那么想的,真的不是小孩子说着玩的。再然后呢?他们都长大了,可表哥却离她越来越远了。她越是纠缠表哥就越是躲得远远地。她想过很多方法,她借用贤妃娘娘的帮忙成为京城第一才女,为的就是能够配的上表哥,在人们说起来时可以说一句“郎才女貌”。她努力了那么久啊,就算是块石头也该捂热了吧?
她以为表哥一直不娶大部分还是因为没人超过她,是因为表哥还想再等等。娘说男人都是慢熟,他们都想多玩几年再成家,于是她就耐心等。可是,她却等来了一个南宫晚亭!是她,都是她的出现,表哥才突然改变了!如果没有她,最起码一切都不会变,她依旧是第一人选!哪怕表哥不肯结婚,最起码她还有机会不是吗?
南宫晚亭,你就是个祸害人的妖精!
“噗通”,杜若跪在了晚亭的面前:“南宫姑娘,求求你,不要把我表哥抢走好吗?我求求你了!我过去得罪了你,你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不要跟我计较好吗?求你了!”杜若猛磕起头来,砰砰的撞击声听的晚亭牙都疼。青竹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对青蜂说:“好疼啊!”青蜂白眼:“你疼什么!”“我听着替她疼嘛!”青竹对着青蜂撒娇。
上官夫人咳了一声,笑道:“这个,南宫姑娘你看这杜小姐情深一片的,是不是…?”她才说到这里,就感觉到几道森严的目光像利剑一样刺了过来,直刺进她的骨头里去,顿时住了口。
“砰”,晚亭重重地将茶碗往桌上一顿,冰冷着脸笑道:“上官夫人这话说的!杜小姐情深一片与我何干?还有杜小姐,你满口说的都是什么?什么叫抢走?我抢你什么东西了?我自遵从父母之命,又与你什么相干?怎么就说放过你了?当真是可笑!”
上官夫人见晚亭不客气,也撂了脸,冷笑道:“南宫姑娘对待长辈还真是独特的很,我活了这般年纪竟是第一次见。呵呵,忠勇伯府好家教!”萧墨笛听得怒火上来,淡淡道:“夫人请注意说辞,这是皇上亲封的敏县主。”上官夫人被萧墨笛绵里藏针的回答压的无力反驳,只得恨恨地冷笑一声。
“夫人这话我可不敢领教。”晚亭可没那么好修养,她的主张就是人家打了你左脸,你就要更狠地打回去,还得算利息才对。这时见上官夫人讥讽,立马想起她是怎么对待云遥的事来,正愁找不着报仇呢,她自己倒撞到枪口上了。既然这样就不能怪她小鸡肚肠,她可是护短到可以不讲理的人!
“圣人说:礼尚往来。又道是:来而不往非礼也!以礼而来当以礼而对,无礼而来自然也就该无礼而对才是。我虽然顽劣不堪教化,但这圣人之言却是懂得也是照做的。莫非夫人竟是反其道而行之,专一喜欢拿狠心对待真情,热脸去贴冷屁股不成?呵呵,这么高尚的事我确实做不来。”晚亭说的满脸带笑,只有眼中才能看到毫不留情的讽刺。青竹咬指头,对青蜂轻声道:“姑娘发威了!”“嗯。”青蜂示意她别说话,一边心里对晚亭佩服的要死。
“你这个,哼,粗鄙!”上官夫人差点砸了茶碗。晚亭依旧笑的云淡风轻:“粗鄙?夫人是说圣人之言粗鄙?还是说夫人热脸贴冷屁股粗鄙?”晚亭一副认真好学的天真样子,把青蜂几人暗笑到内伤。“屁股就是粗鄙吗?那夫人是说自己没有屁股吗?坐在椅子上的部位不是屁股是什么啊?脸又没长在下面了。”
“放肆!”上官夫人忍无可忍,高声厉喝。晚亭掏耳朵:“夫人别那么大声,有损威严的。喔对了,我是敏县主,皇上亲封的,夫人别忘了。”
“噗······哈哈······”南宫铉很没形象地乐了。上官夫人气的脸发青,拂袖而起:“我看这门亲事不如作罢,忠勇伯府的家教我高攀不起!”
“这话不是由你说了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