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杰忙挥着手让她下去,只是说过去的是一场误会,没有的事,如今南宫铉既然回到家中,自然该喜结良缘。总而言之,这亲非结不可。否则就是忠勇伯府不仁不义。
府外看热闹的越来越多,陈杰也越来越安心。他笃定了,今日这个亲若是结了,万事大吉,若是忠勇伯府死活不愿,那南宫晚亭和忠勇伯府的名声就真臭了,以后怕是也没人敢跟他们结亲了。这个险,南宫铉不敢冒。
正是这一点凭仗,陈杰才能肆无忌惮。
晚亭低了头,似乎自言自语的说道:“一定要结么?若是南宫晚亭死了呢?”
众人被她一句话说的冷汗汵汵的,这才想起面前这个柔弱的小女子曾差点死去。陈勇康低了头,不敢再看一眼晚亭。南宫父子却双眼被火气烧的通红。
陈杰瑟缩了一下,惴惴不安的道:“那,那不是没死吗?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嘛!”一语未了,南宫父子齐声怒喝“住口!”
青蛾跨前一步,挡住晚亭,冷冷的问:“依着陈大人的话,是嫌我们姑娘没真死了,心有遗憾?”青蝶接口道:“那今日又是想要我们姑娘再死一次,你才满意?”两人均是质问的口气。
南宫父子没有注意两人插嘴是不是不对,被堵得无话可说的陈杰却发现了,立时一本正经的训斥道:“两个下贱的婢女,竟也敢置喙主子的事,反了天了!这谁家的奴才这样没有规矩,还不滚下去!”
众人这才注意。虽然陈杰说的是难听了,但理却是对的。南宫黰就给妹妹使眼色,意思让她带着人先下去。
晚亭摇了摇头,却没说什么。
陈杰越发得意,口沫四溅地数说的得意。有那喜欢看热闹的就附和说是,闹哄哄的一片杂乱声,让南宫父子一时束手无策。
正说的热闹,门口传来一声低沉的声音:“是谁在替本王教导规矩呀?”众人顿时噤声。
秦煦优踱着步子走了进来,满身的贵气逼人,众人不自觉得俯首,瞬间静悄悄的落针可闻。秦煦优雅地落座,悠然问道:“这忠勇伯府倒是好热闹啊!谁来告诉本王,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陈杰抹了一把汗,暗叫倒霉。这润亲王今天抽的什么风,跑这里来了?这下子这戏该怎么唱啊?忙赶着上前见了礼。
秦煦瞟了他一眼,慢条斯理的说道:“这不是工部的右侍郎陈大人吗?怎么有空跑到忠勇伯府串门子来了?工部很清闲吗?”
陈杰忙道:“回王爷,下官今日是带犬子上门来提亲的。”
秦煦讶然道:“提亲?提的什么亲?本王怎么不知道你们两府有亲啊?”
陈杰抢着道:“是犬子与忠勇伯的长女南宫晚亭。当初原是定了亲的,只是这么多年,忠勇伯一直不在府中,这门亲事才一拖再拖。因是小儿女之事,王爷不知,在所难免。”
南宫铉听他说的煞有介事,在一旁气的直想扑上去咬他两口才好。
秦煦哦了一声,转过话头道:“那又与教训我的人有何关系啊?”
“王爷的人?这个…”陈杰有些懵了。何时这忠勇伯府有润亲王的人了?
“原来陈大人还不认识她们啊,倒是白辜负了大人的教导了。”秦煦说完还呵呵笑了两声,可却把陈杰吓出了一身白毛汗。
“你们过来。”秦煦点点指头,青蝶青蛾走上前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齐声道:“见过王爷,王爷万安。”
这一下子,连晚亭也愣了。她一直以为这些人都是云遥的人,想到还有润王的份儿。你们倒底是想干嘛呀?晚亭心里怨念。
陈杰尴尬地笑道:“下官不知道是王爷的人,多有得罪,见谅见谅!”
秦煦笑若春风:“陈大人是朝廷命官,她们不过是婢仆,自然是入不了大人的眼。只是本王好奇,因何你们被训教啊?”
青蛾恭敬的回禀了原由,秦煦顿时就拉下脸来,微微冷笑:“陈大人好大的气势啊!本王倒不知,朝廷何时纵容臣工可以如此嚣张了?”陈杰吓的跪倒磕头,连称不敢。
秦煦便问晚亭意欲如何。晚亭拿过一卷纸来,对陈杰道:“我也不为难你,你若是能看的出这幅画里是狼还是狗,一切就悉听尊便。如何?”秦煦先接过画来展开细瞧。画上没有任何点缀,只有一只孤零零的似狼似狗的动物,上面还题着一句话:笑问是狼还是狗?
秦煦看了两遍,忽然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第64章琵琶弦上说相思
陈侍郎不懂秦煦笑的是什么,可也不敢多说。秦煦直接挥手让他走路,他也只能听话。原还想留下聘礼,以后好有个回旋的余地,也给人造成一种假象。可惜,南宫兄弟俩可不是吃素的,直接把那些东西给扔出了大门。
这里秦煦就笑着问晚亭:“你知不知道,辱骂朝廷命官也是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