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挑眉:“怎么不回答了?”
晚亭看着他白牙只觉碍眼的很,让她想起看过的僵尸片,瞧瞧,还闪着冷飕飕的亮光,想咬人是怎么着?
“呃,那个,是这样的,我听人说起过你,你们,你们这般的人,听了很多很多,所以今儿一见,才说久仰。”晚亭转了转眼珠,信口雌黄。
莫问却惊了一惊。他是个隐身低调的人,从不去沾惹是非,更不爱争名夺利。若不是因为自己那个贪吃又贪玩的妹妹莫言,他根本就不愿踏出穹窿山逍遥崖一步。
这个他确定是第一次见面的丫头又是从哪里,听何人说起他的呢?听她话中意思,似乎还知道穹窿山有很多人。要不她怎么说“你,你们,你们这般的人”?还说听了很多!难道是莫非师叔的什么人?
莫非师叔已离开逍遥崖三十四年了,师傅莫名一说起他就是叹息,“要不是莫非不想跟我争,今天坐在苦海津掌管穹窿山的就不是我了。”
莫问整起精神,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姑娘从何处听来?”
晚亭冒汗了。她好像一不当心开玩笑豁边了!好吧,缝缝补补是身为女子的必备才艺,她补圆这个谎就是!
“我是听一个很了不起的大师说起的,他把像你们这样的都编成了故事,写了传奇。他给这些故事都取了名字,为了让人们不把他说的故事跟别人的混淆,特地用每个名字的第一个字编了一副对联。上联是:飞雪连天射白鹿,下联是:笑书神侠倚碧鸳。我和很多人都喜欢听他讲的故事,还有人,呃…”晚亭眉飞色舞说的顺嘴了,差点说还有人把那些故事排成电视电影了,急急住嘴,被自己的口水呛的咳了个半死。
莫问神色愈发凝重。莫非真的是莫非师叔?除了他,莫问想不出,还有谁能清楚地知道穹窿山苦海津那些已成为传说的过往?
他想不出。所以他的神情更加严肃,语气更加谨慎:“不知姑娘说的那位大师怎么称呼?家在何处?现下又身在何方?姑娘可否见告一二?”
晚亭真的是想打自己的嘴。叫你胡说八道,叫你信口雌黄!明知一个谎话要用十个乃至千百个谎话来圆,累的半死还要冒着被戳穿后遭鄙视甚至海扁的风险,为什么还要嘴贱去乱说一气?
这下好了吧!人家非让说出个一二三四五来,自己还不能不说。
唉,谎话啊,你为什么就那么青睐我呢?离我而去你会死么?苍天啊大地啊,请原谅渺小凡俗的我吧!
吾本至纯,奈何,时不我予!
晚亭自怜地相信,若不是四下有人,她真会仰望上天,伸出双臂,对着这厚地高天呐喊。
吞了吞口水,晚亭迅速将说谎的技能强大的武装到了牙齿。
“那位大师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现如今我也不知道他的真正去处。只恍惚听人说起他似乎曾落脚江浙的海宁一带,至于是真是假,我就无可奉告了。”晚亭一本正经地说。
“那么,姑娘可知道那位大师是否身负绝技?可曾见过他的本领如何?”莫问只觉得越听越像是莫非师叔。
“那位大师的确身有绝技,而且武功奇高。最让人佩服的就是那套独孤九剑,无招胜有招,其中的破剑式荡剑式,真让人惊为天人之技。”晚亭信口胡诌的不亦乐乎。
莫问又惊又叹又喜又羡。想不到师叔离开穹窿山三十四年,竟然自创了如此惊人绝技!难怪师傅会说苦海津的位置是师叔让给他的。
想到这里,他忙又恭敬问道:“那位大师果然是非常人物。可惜在下无缘面见,不得他老人家的教诲,真真可惜!”
晚亭吓了一跳,心道,他怎么知道她说的那人如今是个老人家?
莫问又道:“除了这个独孤九剑,不知他老人家还有其他绝艺么?”心下认准了晚亭说的就是他的莫非师叔,只因师傅口口声声夸赞师叔是个武术奇才,丝毫不知道晚亭其实是胡掰乱侃。
晚亭见他如此认真,顽劣心起,便点头道:“自是有啊,多着了!可惜我是个外行看热闹的,不懂得那些高深莫测,当真的‘身入宝山而空手回’。不说别的,只说他老人家有一套凌波微步的轻功,那真的是跑路的神器,出门在外的防身法宝,更好的是施展起来有如洛水神女临水立,飘摇潇洒似蝴蝶,怎一个美字了得,怎一个帅字堪比!”
第40章细究问乍惊乍喜
莫问更是惊喜欲狂。
师叔竟然连轻功也如此出神入化,这若是能够见识一次,就是短十年寿命了他也甘心。
却见晚亭依旧眉飞色舞地说道:“你不知,他老人家还有好多绝技哩。像那个降龙十八掌,威力强猛,需要有至纯至刚的内力才能发挥。还有那个打狗棒法,听说是专门给要饭的花子用的。”
莫问忙问道:“他老人家缺钱么?莫非是漂泊无定,过的很是艰苦,竟到了要讨饭的地步。唉,真真可叹!”
晚亭听的差点没噎死。缺钱?漂泊无定?艰苦?还讨饭!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人家金老先生一部书,版权费都不知够她打工多少年才能赚来呢,还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