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第二天的大清早,他就会知道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机警的伽兔子体会到了自己话中的深意,在昨天半夜就收拾了行李不辞而别。
“人呢?”白穆斯推开门走了进来。他的身影挡住了想要涌入房间里的温暖阳光。
尤莱穿好外衣淡淡地说“走了。”
白穆斯微微一皱眉,“你违约了。”
尤莱一边冷笑一边站起身,“不是,我可是告诉他3天。不要忘了!他可是k,除了他自己谁也不会信任。”
白穆斯额上的“川”更加深邃,同时让他的脸显得更加阴沉恐怖。
不过两个人最终没有动手。他放出一只小型猎犬嗅着伽泽尔的气味追去。
此刻,已经身在另外一个城市里的伽泽尔正躲在一个红色电话亭的后面。红色的电话亭比较破旧,鲜红的漆色已经掉了很多……有的角落甚至盘旋着蜘蛛网,但蜘蛛却已经不在了……空空的巢穴。地上都是灰尘。
他反复地摸着手机键盘,上面有的地方已经生锈。长方形的薄薄荧屏上一连串熟悉的号码闪烁着。
他不知道自己再给老头子打电话还有什么意义,可能只是一种自我慰藉的愚钝方式。
一个声音在他的心里反复的叫喧着,质疑着,多年的绝对服从居然换来一次更为凶险的诛杀。
尤莱说的对,干这一行的没有几个能善终。
他从来不会是第一个牺牲者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总归还是打一个吧。算是最后的了。”伽泽尔叹了一口气按下了拨号键……
没过多久,会长尼特罗的声音钻入了他的耳蜗,“是伽泽尔吗?”
“是我。”伽泽尔紧紧握住行动电话并且尽量压低着声音。
“nan已经找过你了?”
“呃……”伽泽尔心里一沉,看来没错了……只是他没有料到尼特罗居然会去掉客套话单刀直入……没有了平日里的嘻哈腔,这样的会长——让人心里发寒。
“已经打过照面了,真不愧是nan前辈。”伽泽尔后半句话几乎黏在了一起。
“是尤莱吧。救你的。能办到的也就只有他了。”
与此同时,伽泽尔仿佛听到了会长发出一声短促的笑声,但也可能只是一他的错觉。
“伽泽尔,你是个好孩子。一直都是一个好孩子。”尼特罗的记忆被牵扯到了很久以前。那是他第一次见到伽泽尔。
中年时期的会长追逐一个悬赏中的犯人来到流星街。他对流星街还是比较熟悉,因为很多好的苗子都是他从这里捡回去的。
清理干净“垃圾”之后,尼特罗在回去的路上碰到了伽泽尔,那个时候这个孩子只到他腰那么高。
“只是一个普通的孩子嘛……”会长表示可惜地摇了摇头,但是他很喜欢小男孩那双灰蓝色的眸子,所以他掏出口袋里还剩下的一个巧克力糖,冲着小伽泽尔摆了摆手。
已经饿了四天的小伽泽尔像一只丧失了理智的丧尸,直冲冲地向他扑了过去。
“我说,你能不要咬住我的手吗?这样很痛”尼特罗微笑微笑保持微笑。
但是小伽泽尔完全没有听进去,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这是可以吃的!”
“小家伙,我还有事要走了。”他好不容易抽出被吮吸的发红的手指摸了摸伽泽尔脏乎乎的小脸。
小伽泽尔至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尼特罗甚至有点怀疑他是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