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加入尼克松内阁的白宫办公厅助理唐纳德·拉姆斯菲尔德有话要说。
“先欧后亚,或是先亚后欧,这是个战略问题,听说美国现在只能对中国或者苏联的一方采取战略攻势,在战略攻势实施的时候,另一个方向只能采取守势。”
“基辛格先生认为苏联在中亚是一个战略软腹,易于打入,而中国的竹幕没有明显的弱点,甚至东南亚中国采用的也是一种高弹性的存在态势。但我们或许应该考虑,苏联的中亚软腹对于苏联到底是不是致命的弱点区。”
“苏联在中亚的穆斯林地区,就目前而言,生活水平是高于伊朗,也高于阿富汗和巴基斯坦的。我们在这些地方实施地缘战略意义上的进攻,那么首先可能就存在一个可行性的问题,当地土著甚至可能对苏联的生活存在向往,而不是向往美国。”
“至于阿富汗,我们要先控制阿富汗,然后再从阿富汗把手伸进去,这其中的风险太大。”
赫尔姆斯:“我认为不存在什么风险,阿富汗比伊朗弱小多了。”
拉姆斯菲尔德:“但也存在这样一种可能,在我们伸手的同时,苏联也介入了阿富汗,美国和苏联在阿富汗各支持一派,征战不休。其实我想说的是,苏联的体量仍远远大于中国,两国的工业产值是2:1到3:1的关系,如果我们先实施遏制中国的战略,对于美国来说,就意味着初期难度不太高。”
“而且,我从最近几年联合国统计数据以及中国自己发布的数据中也注意到了,中国工业或者工农业总产值的增幅,是大于苏联的。也就是说,如果我们先对中国采取守势,而去对付苏联,中国就会躲在身后变得越来越强,甚至达到或超过美国的水平。”
尼克松:“那是很久以后的事了,年轻人,我敢说到你去世的那一天中国都不会超过美国。”
威廉·罗杰斯:“拉姆斯菲尔德提出的战略重心放在中国,算是另一种观点。固然我们对中国没有太合适的可拿捏的东西,可中国的发展速度确实很快。”
赫尔姆斯:“如果要找可以捏的东西,或许,香港?”
尼克松:“我们背地里给英国提供信心,让他们在香港地位的谈判中保持强硬,甚至无限期宣布休会。”
基辛格:“希望不大,香港人马上就会筑起街垒,中国军队跨过罗湖桥,再过三天,英国人在香港的统治就结束了。”
赫尔姆斯:“缅甸?”
“缅甸的军阀只敢对付国内地方实力派,他们甚至在悄悄辞退军队中的前国民党军官。”
赫尔姆斯:“印度?”
拉姆斯菲尔德:“或许可以考虑,虽然印度不愿意倒向任何一个域外大国,但或许印度在我们提供有限的支持的情况下,自己有足够的体量与中国对抗。”
赫尔姆斯:“印度军队的战斗力之差世界闻名,1960年我们就知道了。除非,我们给他们核武器。”
办公室的辩论一时得不出胜负,各人都在冥思苦想这个让人纠结的问题。
……
伊拉克巴斯拉郊外,伊朗-伊拉克交界处。
“伊斯兰的社会需要净化,净化我们的社会,纯洁我们的宗教,回到一切以《可兰经》为依归的社会……”
丛林中一群身着黑袍、背着各种各样武器的人正在集结,人群的中央是一面黑色的旗帜,这是消失了十多年的“伊斯兰敢死队”(费达因)的旗帜。
伊斯兰敢死队,混合了瓦哈比主义和伊朗民族主义的秘密组织,由神学学生纳瓦布·萨法维在1946年成立。伊斯兰敢死队成功谋杀过很多伊朗贵族和高官,但1955年,纳瓦布·萨法维在行刺侯赛因·阿拉未遂后被捕……享年32岁,伊斯兰敢死队随之迅速衰亡。
从1955年到1969年,伊斯兰敢死队销声匿迹。某些知情人爆料,伊斯兰敢死队仍然健在,而且转而支持流亡苏联的宗教领袖阿亚图拉·霍梅尼,但在苏联设立的游击队营地从未见有前伊斯兰敢死队成员前来报到。
“你们是伊朗的费达因,也是萨达姆的费达因!”
武装人员聚齐后,中央的一个黑袍男子大声说道。
他奉伊拉克副总统萨达姆·侯赛因(由于老总统身体每况愈下,他实际上已经隐隐成为伊拉克复兴社会党的一把手)之命,召集伊斯兰敢死队的余部,并对他们予以武器和金钱的支援。
在黑袍男子的带领下,武装人员高呼:
“美国必须接受真主的审判!”
“巴列维必须接受真主的审判!”
“苏联必须接受真主的审判!”
……
香港。
查尔斯·菲利普·亚瑟·乔治·蒙巴顿-温莎,简称查尔斯王子,在一整个豪华车队的护卫下越过香港-广东边界。
“你好,”叶帅和查尔斯握手,“未来的英国国王阁下,欢迎你来到广州。”
“你好,元帅·叶。”21岁的查尔斯应付正经的外交场面还是比较纯熟的,“谢谢您以及贵国给予我如此重大和热烈的欢迎仪式,希望我此次的中国之行能顺利、和谐。”